這些異族部落首領也不是傻子,對於軍中牛羊的供應還是比較敏銳的,畢竟,這這兩樣東西才是草原之人奈以生存的基礎。可就是在昨天,牛羊的供應明顯少了短了下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明確的信號。
如今大部分的草原異族首領跟駝鳥並沒有太多的區彆,一方麵他們渴望著抵邊城中的財富,另一方在抵邊城下損兵折將,卻是讓他們有幾分畏懼了起來。借著黑魔法之事,好不容易過了段平靜的日子,自然希望這樣日子能多過幾天,至於糧草供應的事情,還有能不能拿下抵邊城就不是他們該考慮的事情。
將自己的的腦袋埋在沙土之中,正應了魯迅那一句話,“躲進小樓成一統,哪管人間春與秋”?眾部落首領多少都有點這樣心理,阿不台明白隻要時間拖得越久,他們這樣的心理就會越發的積重難返。不過!阿不台自然有應付的辦法,都說響鼓需用重錘,而急病則需用猛藥才行。
讓鐵布哥當眾麵公布糧草的消耗情況,這就是阿不台的一劑猛藥。“鐵布哥你告訴我現在軍中還有多少牛羊,是不是你貪墨了?”先前的問話的部落首領繼續追問道
鐵不哥抬起頭看了一眼質問自己的部落首領,亦是有幾分白癡的眼光看著他,驚訝的說道“古裴骨首領這話問得有些奇怪了,我先前把每一天消耗的牛羊和乾草數目都念了出來,如果你信不過我鐵布哥,自然可加起來算一下,打一開始到抵邊城之時,到底有多少牛羊和糧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且我這裡還有各位部落首領接收牛羊和糧草的文書。
“要是有其他首領跟古裴骨首領一樣存有疑問的,都大可來我這裡一查究竟,至於你問還有多少牛羊的問題。”鐵布哥故意賣了個關子,左右看了看,待差不多引起所有人的興趣後,“相信大多部落首領應該也發現今天牛羊的供應不如以往了,我鐵布哥當著阿不台老哥哥在,也不敢有諸多隱瞞。
“今天消耗的一千零八十三頭牛羊卻是我們最後的牛羊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隻能跟漢人一樣吃米吃麵了。要是在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內,我們還是無法攻克抵邊城,大家就自求多福吧?”
此言一出,眾部落首領皆嘩然,而阿不台卻是裝了一幅事先並不知道的樣子,眉頭一皺道“如此說來,我們的糧草供應隻夠半個月的了?如果在這半個月內我們無法攻克抵邊城,我們就將臨滅頂之災?”
既然都將話給說開了,阿不台並不介意在眾部落首領的傷口上在撒一把鹽,要有讓他們知道眼前的事實有多麼的殘酷,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才會有多麼的拚命。鐵布哥點了點頭,甚是默契的配合著阿不台,回道“就是這麼個道理,要是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心存著各種各樣的心思,無法擰成一股繩,我看這仗也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我建議暫收各個部落首領統兵之權,全部都移交到阿不台首領的手上,該如何調兵該如何遣兵,皆是阿不台老哥哥說了算。”鐵布哥並不理會周圍眾部落首領看向他幾欲擇人而食的目光,畢竟收了各個部落首領的統兵之權,就好比要了他們的老命,“當然!要是有那個部落首領比阿不台老哥哥更勝任這個位置的,相信阿不台老哥哥也不會棧念權勢的,反而會虛位以待這樣的賢才。”
果然!阿不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言道“鐵布哥老弟此言極為理,如今我在這個位置之上亦有心力交瘁之感。不知那個部落首領願意接手,我阿不台定然全無怨言,安安心心的在他手下當一個小兵。”阿不台並不提及暫收各個部落首領統兵之權的事,反而隻說自己不想乾了。
一聽阿不台都不想乾了,似乎這比起收各個部落首領統兵之權的事還讓人覺得地震一般,要是阿不台都撂挑子了,在座的各個部落首領捫心自問並沒有誰能比阿不台乾得更好。更不用說以如今異族部落聯軍所剩不多的糧草,根本無法支持這麼多人回到草原之人上。要是大家都散夥了的話,說不得為了爭奪所剩不多的糧草各個部落還得真刀真槍的打上一架。
這樣情形卻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各個部落首領雖然對於統兵之權甚為看中,可是對自己的性命卻是更為看中。要是異族部落聯軍真的散夥了,且不說瓜分抵邊城的財富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說,也代表著各個部落這些日子白忙活了。當然!還白白的搭進去了這麼多的部落勇士和糧草還有牛羊。
這樣的結局是誰都不希望看到的,更不說一旦散夥就意味著各家部落會撕破臉,為了所剩無幾的糧草彼此會大打出手,至於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到草原之上,也許這真的要天意了。畢竟來時路,誰都不想再走一遍,而且回去比來時注定要腥風血雨得多。
“阿不台老哥哥,你在草原上可謂是一言九鼎,威望卓著,如果要是你都不來坐這個位置,其他人更是沒有這個資格了。”說也奇怪,眾部落首領改變立場就像變臉一般,說話的不是彆人而是先前質問鐵布哥的古裴骨,“我古裴骨先撂下一句話在這裡,如果誰敢跟阿不台老哥哥爭這個位置,我古裴骨第一個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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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部落首領紛紛向古裴骨投鄙夷之色,第一個站出來責問鐵布哥的他,誰不知道鐵布哥和阿不台穿的是一條褲子?眼下卻是變得比誰都快,其他部落首領也連忙表明態度,儘管有不少人對於阿不台的那個位置有些動心,可是誰也知清楚那個位置除了阿不台,誰都坐不穩。要是阿不台真的不乾了,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既然沒有人願意,又是大家都如此誠心相邀,我阿不台也隻要厚著臉皮在這個位置了繼續坐下去了。”阿不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裝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
“不過我先前所提之事,要是大家都不反對,就按照我所說來的來辦吧?”鐵布哥接過阿不台的話,卻是沒有給眾人反應的時間,“如果大家還是三心二意,還想在以前一樣在心中打著一些小九九,抵邊城在接下來半月裡還是不能告破,這意味著什麼,我相信大家比我鐵布哥更清楚。
“如今我鐵布哥孤家寡人一個,手下無一兵一卒,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將來敗了,我獨自一人絕對比你們脫家帶口的活下去的幾率要大得多。到時我鐵布哥一人一馬,就算路上吃野菜打野味,這條道路相信沒有誰會比我更熟悉了我,就連我鐵布哥都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各位部落首領又何必執著於手中兵權?反而作繭自縛?”
鐵布哥一番話讓眾部落首領低下了頭,誰都不得不承認鐵布哥說得很有道理,如果說異族部落聯軍將來大敗之後,如果說有誰能夠活著回到草原上,鐵布哥絕對是最有希望的一個人。先不說這條通往抵邊城的捷徑就是他鐵布哥發現的,鐵布哥孤身一人,消耗的東西比一個部落所需少到哪裡去了,加之他本事也不弱,自然活著回草原機會很大。
各個部落首領所為者不過是抵邊城財富而已,抵邊城無法攻破就意味著他們失去抵邊城的財富不說,反而因為糧草供應的問題逼得他們不得不反目成仇,這一取一舍間,眾部落首領也算是明白人,不會算不清的。
“我願意交出手中兵權。”隨著第一個部落首領說出此話,就好比在江河堤壩之上開了一道口子,滔滔江河之水連綿無而至,不可阻擋。接下來就是大勢所趨,順理成章的事了。鐵布哥和阿不台暗中對望了眼,各自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喜色。
到底為了今日之事,鐵布哥和阿不台沒有少花心思,現在得到這樣的結果,也可以說是一番努力終於有了回報。鐵布哥和阿不台都還不知道草原上發生的事,接下來二人都準備再次攜手合作,大乾上一場。二人漸漸的配合出了默契來,二人堅信在他們彼此攜手合作之下,抵邊城雖然有些麻煩,但卻不是問題。
柴宗訓站在傷痕累累的抵邊城下上連續十多天異族部落聯軍有不少巫師和祭司在跳大神,一切儘收眼底,但今天奇怪的是那些巫師和祭司再沒有出現了。而異族部落聯軍卻是漸漸的忙碌了起來,各支人馬不斷的調動之中,而對方營中不多的工匠了也開始重新打造攻城器械了。柴宗訓清楚的知道這段安逸的時間終於一去複返了。
這十幾天時間足夠異族部落聯軍消除黑魔法的影響了,這是種放得出的結論,柴宗訓也重新召回了大軍,讓各人回到戰鬥崗位,就算是城中的民壯也重新被他武裝了起來。經過那一次的血與火的錘煉,這段時間柴宗訓並沒有放鬆對民壯訓練,在柴宗訓看來,一旦抵邊城兵力不足,他們就是最好的補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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