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都做好大戰一場的當兒,異族部落聯合大軍居然撤兵了,就先離去的那個部落首領先在召回了部落的兒郎們,跟著做了一件讓人意料不到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這個部落首領帶著手下兒郎們襲擊了異族部落聯合大軍的輜重營地。
要是柴宗訓知道這件事未必會相信,自己襲擊自己的輜重營地,這聽起來就是像個笑話。可是那個異族首領卻是做得義無返顧,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他部落所有的兒郎跟他和都會回不了草原,輜重營地的糧食可以說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本來一開始一切進行得都十分順利,那個異族部落首領已經帶著自己部落人馬打到了倉庫門口,甚至他已經能看得清楚白花花的大米和麵粉了。不想卻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阿不台帶著他部落的人以趕到了,阿不台雖然阻止了那個異族部落首領這樣的行為,但他和他的雄鷹部落也是乾了同意的事。
不過!阿不台還算厚道,他隻取了足夠自己部落人馬回去的給養,至於剩下的東西卻是未動。本來那個部落首領已經絕望了的,不想阿不台卻是留了一線生機給他,這個部落首領也沒有客氣,不過他卻不想像阿不台那麼無私,卻是吩咐自己的手下的兒郎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他所在的中型部落也是窮怕了。
眼下輜重營地堆集的物資足夠他的部落度過這個冬天了,所以那個部落首領想將所的物資都搬回自己的部落。
太貪心的人注定了不會有好下場,隨著草原動亂的消息的在異族部落聯軍中傳開,而偏偏作為主帥的阿不台還有他的雄鷹部落戰士都不見了蹤跡,細心的部落首領這才關心起輜重營地的物資來。當大人夥集結人馬趕到輜重營地的時候,看到空無一物的倉庫,可以想象他們的心情是怎樣的惡劣。
他們原以為是身為統帥的阿不台在早一步收到消息,卷裹物資逃跑了。對於四分五裂的異族部落聯軍,誰都沒心思放在攻打抵邊城這件事了,而且現在各懷疑心的他們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能奪睛抵邊城。現在眾異族部落的首領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帶著自己手下的兒郎活著返回草原之。
當然實現他們這個人夢想的前提,就是他們需要找到足夠他們支撐回到草原的食物,而那輜重營那批物資則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短暫的沉默和悲傷之後,不知人群之中是誰喊出一句他們帶著這麼多物資肯定跑不快的,追上他們奪回物資我們還有活下去希望,要不然就等著活活被餓死吧?
雖然每年草原上被餓死的人都不在少數,可是在草原人看來就這麼被活活的餓死絕對是最窩囊的死法。他們寧願戰死在爭奪物資的路上,就是在臨死之前能飽餐一頓,他們也認為是值得的。前一刻平時少有人涉足的輜重營地到處圍滿了異族騎兵,可是下一刻又跑了個一乾二淨。
那個部落首領帶著手下兒郎並沒有走多遠,就被緊跟上來的其他部落騎兵發現了,雖然他和他手下的兒郎拚命的想要保護這些物資,要注定一刀都是徒勞的,那個部落首領死了在敵人彎刀之下,臨死之前還盯著裝著物資的馬匹,一副死不暝目的樣子,他手下的二千多兒郎無一幸免。
這不過是動亂的開始了罷了,在解決掉想吞獨食的那個部落首領和他部落的所有人之後,現在又進入了另一場撕殺之中。一開始是部落與部落之間的爭奪,也是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撕殺。可是隨著撕殺的深入,有時候同一個部落的人為了一小袋糧食甚至也會刀箭相向,或者冷不丁不知從何處射來一支冷箭奪走你的性命。
這裡沒有所謂的禮義也廉恥,所有人都撕下所有的偽裝,如同野獸一般為了爭奪生存下去的權利,他們用彎刀用弓箭殺人。當然打到最後刀折了弦斷了,他們也跟野獸一樣,用手用腳甚至用牙齒,隻為了多搶一口糧食。如果要是柴宗訓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驚訝無比,因為異族部落聯軍之間的內鬥,比起抵邊城攻防戰的慘烈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於謹慎的考慮,柴宗訓和種放在異族離開的第一和第二天依舊全力戒備的守在抵邊城中,生怕是異族部落聯軍中誰又想出的什麼鬼主意,畢竟異族部落聯軍離開得實在太蹊蹺了。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終於覺出了一絲不對,派出劉一龍帶著一小隊精銳人馬墜籃放繩而下,卻是想弄清楚在異族部落聯軍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劉一龍帶著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異族部落聯軍大營,生怕對方會有埋伏,可是等進入大營的一看的時候,徹底傻眼了。
曾經人囂馬鳴的異族部落聯軍大營,空無一人不說,除了留下的淩亂的馬蹄印外,甚至劉一龍連一隻耗子都沒找著。逐一獀索,等收到異族部落聯軍輜重大營的時候,看著空空如也的倉庫,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仿佛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劉一龍率著這小隊人以連沿著馬蹄印一路前進,看清楚馬蹄印的方向的確去向草原的,劉一龍又安心了幾分。等看到一路異族人屍體,有的臨死之前手裡還死死的抓著一袋糧食不放。路上劉一龍還見著了好幾個還沒有斷氣,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的異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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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龍沒猶豫,自己或親自動手,或讓手下兄弟動手,送了這些人上路。儘管彼此立場分明,但劉一龍認為與其讓之受罪倒不如給他一個痛快。一路上所見的的慘狀,劉一龍閉著眼睛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了。至於為何異族人為何會自己動起手來,若說僅僅因為糧食,好像又不是這麼簡單。
在弄清楚異族部落聯軍是真的退兵了,劉一龍就沒有在繼續前進了,待他將自己所見所聞都告訴柴宗訓和種放後。種放先是和柴宗訓對視了半分鐘,跟著相擁而泣起來,劉一龍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卻是聽到柴宗訓含淚對種放說道“成功了!小瓚他成功了!”種放也是高興之極,不斷的點著頭,回答道“成功的不隻是小瓚一個人,還有‘種家軍’他們,沒有想到,實在是沒有想到啊。”
聽到柴宗訓和種放的對話,劉一龍心中一跳,他原來在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疑問,卻是沒有膽量問出來。曾經呼延瓚帶著“種家軍”出城而戰,而他們五百新兵緊跟其後,呼延瓚一回合就殺得該答落荒而逃,呼延瓚帶著“種家軍”,哪怕直麵阿不台的精銳衛隊時也不曾退縮,反而占了上風。
那時的呼延瓚還有“種家軍”給他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呼延瓚猶如戰神臨世,而“種家軍”也宛若天兵天將一般。可是自從那一戰之後,呼延瓚和“種家軍”就消失不見了,劉一龍一直都想問他們去了哪裡人,他們那樣的驍將和精銳之師,如果有他們在抵邊城中助陣,想來守住抵邊城的把握更大幾分。
隻可惜劉一龍一直都沒有勇氣問出來,而柴宗訓出於保密的需要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但如今聽了晉王和種放的一番對話後,他卻是徹底明白了。異族部落聯軍這時大舉而退,應該就和呼延瓚和“種家軍”有關係,雖然劉一龍還不知道呼延瓚和“種家軍”究竟做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
可是想到那些原來凶惡無比,讓抵邊城日夜難眠的惡魔,如今就像一件件垃圾一般橫七豎八的躺在路邊,劉一龍心中就有一股說不了出來的痛快感。
“晉王!敢問需要我把勝利的消息告知全城嗎?”劉一龍問柴宗訓道。柴宗訓這才回過神來,光顧著他和種放高興了,這樣的事情卻是不能自己獨自一人分享的,的確應該告知全城將士和百姓太對。這段時間來,不論普通的抵邊城百姓還是守城的將士,為了抵邊城都是付出太多太多了,他們有權享受勝利帶來的喜悅。
柴宗訓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點頭。得到柴宗訓的許可後,劉一龍將自己的佩刀高舉過頭頂,用儘全身力氣喊道“萬勝!萬勝……”開關才隻是劉一龍一個人的聲音,跟著是他的手下的“遊擊營”加入呐喊的行列,再緊著是全軍將士,最後是全城百姓。上到八十歲老人,下有黃口孺子,也許小孩子並沒不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不過看著大人一邊流淚一邊跟著喊,天真無邪的他們也跟著湊起了熱鬨。若是平時,這般學大人說不得會惹得一頓揍,但奇怪的是今晚卻是沒有一個大人要打孩子。於是孩子們喊得更是起勁兒,更是賣力了。都說快樂的情緒最容易傳染的,看著歡呼的人群,柴宗訓原來還有幾乎頗為懷疑此話的真假。
但如今看來,此話卻是千真萬確了。眾抵邊城百姓雖然在慶祝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而柴宗訓站在城牆之上把目光投向了草原的方向。
“我的好兄弟!你此刻是否彆來無恙?是否在趕回來的途中,曾經霍去病做過的事情,你也做到了。”似乎種放知道柴宗訓在想什麼一般,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前來,一起跟著眺望邊關草原的方向。二人彼此之間都沒有說什麼,隻是對視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仿佛一切儘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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