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因為怒罵而扭曲的臉龐，看著周圍鎮民們那仿佛站在道德製高點恨不得要將瘋女人生吞活剝的模樣。
王啟仁此刻內心隻覺荒唐二字。
那些熱情的鎮民們，總是充滿笑意的鎮民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護食的狗一般發出聲聲嘶吼。
更如同是傀儡一般被人操縱著，他們仿佛都沒有了自己的意誌，更像是這個世界的npc。
被人踐踏了信仰，發起應激情緒的一群失去了感情的食腐動物一般。
“燒死她！！”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立刻點燃了本就躁動的人群。
“殺了她！！”“將她脫光燒死！”“敢得罪雨神大人，不想活了！”
“來年鎮上若不能風調雨順那都是你害的！”“不許質疑鎮長和雨神，燒死她！”
“將她的腳筋挑斷，決不能讓她再跑了！”
“”聽著這些無比憤怒的喊罵聲，王啟仁再也忍不住了。
他知道眼前的瘋女人做的確實過了，也讓人不喜，可也不至於被如此對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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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打翻了一口鍋，要到被燒死的地步嗎？此時鎮民們一張張扭曲憎惡的麵容，讓他覺得很是陌生。
與之前宴會上大家一起跳舞的人居然是同一群人，卻因為一口鍋變成了此番模樣！
而正當他打算做些什麼時，人群裡已經有人朝被段誠遠製止住的瘋女人丟起了雞蛋。
畢竟周圍的攤位還在，這些鎮民們想隨手拿起些什麼可以丟的東西實在太簡單了。
蛋殼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女人的腦門上，清黃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龐流下，而女人隻是笑著。
“哈哈哈，來吧！砸死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誌剛被燒死的那天開始我就不想活了！我今天就是要破壞你們這荒唐的祭典！你們不打死我，我還要去把那破廟給拆了！”
女人掛著黃色液體的臉上搭配上瘋癲的表情足夠滲人，本來說到前麵時那些原本躁動的鎮民們甚至還安靜了片刻。可聽到她要砸了雨神廟時又都激動了起來。
“快殺了她！絕不能讓這個瘋婆娘破壞神廟！”
這句話是邱長鶴說的，舉著喇叭高聲呐喊嘶吼，感染著本就喧鬨不安的鎮民同時，也給“瘋”女人判了死刑。
這個不受法律保護的鎮子，鎮長的話就是權威，是鐵條。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這些憤怒的鎮民們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已經不止於扔些雞蛋爛菜葉了，已經有人抄起了石頭。
王啟仁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看著石頭從眼前飛過，他甚至本能的將手摸向了異物收納盒。
而這個時候，卻有個人擋在了瘋女人身前，擋住了飛來的石頭。
“啊”
血液四濺，慘叫聲隨之響起，段誠遠捂著腦袋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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