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仁輕輕推開窗欞,夜色如墨,段誠遠的身影在昏黃燈籠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晰。
他回身向戰峰點了點頭,合上窗欞的同時,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了他床上的幾片落葉。
眾人迅速整理好衣衫,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招待所外,段誠遠已經等候多時,他見眾人出來,點了點頭,示意跟上。
夜色中的小鎮顯得格外寧靜,隻有巡夜人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響。
段誠遠在前依舊喊著報時的話語,舜小隊的人則是默契的跟在後麵保持一段距離,同時警惕著無人的四下。
段誠遠穿過曲折的街巷,引領著幾人一路行至鎮東邊的河畔。
小河旁邊屹立著一間茅草屋,戰峰低語道“那裡就是陳鳳霞的屋子。”
當然,不用他介紹其他人也猜的出來,雖然是第一次來,但鎮外住的人除了陳鳳霞也沒有其他人了。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屋內燭影輕晃,舜小隊幾人這才加快幾步走到了段誠遠身旁。
段誠遠輕敲了三聲房門“誌剛他娘,我來了。”
“”幾人感覺氣氛有些怪,戰峰輕聲問“我怎麼感覺咱們像半夜做壞事私會似的?”
在其他人的白眼下他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房門於此同時被人從裡麵拉開了。
陳鳳霞出現在門口,她穿著一件樸素的衣裳,頭發簡單地挽在腦後,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誠遠伯,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誌剛他娘,我把人給你帶來了,這就是鎮上來的那夥年輕人。”
段誠遠閃開身子,讓出了王啟仁等人,陳鳳霞疲憊的眼中終於閃出一絲精光。
“快進來。”
幾人輕聲進屋,最後麵的渣仔又仔細檢查了番外麵,確認無人後才合上了門。
但與此同時一片陰雲遮住了月亮。
陳鳳霞屋內的布置很是簡陋,整體分為裡屋和外屋兩間屋子,連牆皮都不存在,隻有些木板,紙殼板貼在木頭牆麵上。
家具也少的可憐,除了裡屋一張木板床就隻剩下了兩個木質衣櫃,以及外屋的一張小餐桌和兩把凳子了。
陳鳳霞表現的有些局促“那個屋內沒什麼可坐的地方,對不起。”
王啟仁微微一笑“沒關係的阿姨,您坐下就好,我們來找您是想了解些問題。”
“啊,小夥子我記得你,前幾天祭典的時候謝謝你那時幫我說話。”
“我隻是覺得您不該被那樣對待,咱們時間有限,還是儘快步入正題的好。我先問您,您了解這鎮上什麼秘密?為何您說您和誠遠伯,以及所有鎮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陳鳳霞的目光隨之暗淡下去,段誠遠也輕輕的歎了口氣走向門邊拿起個老煙袋點了起來。
隨著輕煙緩緩升起,陳鳳霞終是開了口。
“這鎮上的秘密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但我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在鎮上待的越久,就越容易失了心智。相反離開鎮子一段距離,反而人能清醒不少。這也是我離開鎮子後才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