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接到孟雅琴電話的時候,剛從醫院出來。
外麵零下五度,初棠上車打開暖氣吹了會兒,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阮初棠,求你來醫院看看澤川吧,澤川他為了你鬨自殺,好不容易搶救過來,醫生說他現在沒有求生意誌,嗚嗚嗚嗚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救救澤川,我就這一個兒子啊!”
初棠頓住。
“什麼自殺?”
顧澤川鬨自殺?
初棠好像沒聽懂。
她怎麼都沒辦法把“自殺”兩個字和顧澤川聯係到一起。
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自殺。
孟雅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澤川昨晚是不是去找你了?”孟雅琴努力止住哭聲問。
“是。”
電話那邊又響起嗚嗚咽咽的哭聲。
“他昨晚上暈倒在雪地裡,今天我來看他,一進病房就看到他割腕自殺,你昨晚對他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想不開自殺?”
初棠皺眉,“我能對他做什麼?”
孟雅琴哭著說“阮初棠,以前我不知道你是阮家千金,我承認我勢利眼以前看不起你,我跟你道歉,算我求你了,你來醫院看看澤川吧,他雖然搶救回來了,但是他現在沒有求生意誌不願意醒來,你能不能來醫院幫我勸勸他?”
“抱歉,與我無關。”
孟雅琴聽阮初棠這樣說,瞬間怒了。
她拔高了嗓子厲聲控訴“阮初棠你怎麼這麼惡毒?你沒有心嗎?澤川都為你自殺了,你竟然這麼狠心,連來看他一下都不願意!”
初棠氣笑了,“我惡毒?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說完,她不再跟孟雅琴多費口舌,乾脆果斷地掛了電話。
……
醫院。
顧澤川躺在病床上,意識模糊間,他好像聽見了初棠的聲音。
初棠……
初棠……
他努力睜開雙眼。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手腕處傳來清晰的痛感,消毒水和藥水的氣味充斥鼻間。
他動了動手指。
“澤川,你終於醒了!你這孩子,乾嘛這麼想不開啊嗚嗚嗚嗚……”孟雅琴眼睛都哭紅腫了,像隻悲傷青蛙。
顧澤川艱難地開口“媽,怎麼是你?初棠呢?”
剛剛他明明聽見初棠的聲音了。
顧澤川的眼珠子轉了轉,視線在病房裡逡巡一圈。
他爸他媽,林正安、蔣禹洲還有他其他幾個兄弟都來了,甚至早上剛跟他大吵一架的陳菀都來了,可是他卻並沒有見到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
聽見顧澤川醒來之後第一句話是詢問阮初棠,陳菀神色悲痛,流著淚彆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