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
秦言攜著一身寒氣拉開庫裡南副駕的車門一屁股坐上去,“兄弟,你交代的事兒都辦妥了,妹妹收下那些包包和車了。”
江時序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喉結滾了滾,“她有沒有起疑?”
秦言老老實實回道“有,她問我是不是你買的車,我串通媛媛糊弄過去了,棠棠妹妹很相信媛媛,應該不會再多想。”
江時序沉重音調“嗯”了聲。
一時半會兒,秦言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江時序木然地望著虛空某處發呆,車裡安靜得能聽見暖氣呼呼的風聲。
秦言知道他又在想念初棠了,識趣地保持安靜,沒有出聲打擾。
半晌,江時序開口道“我好想見她。”
秦言“……”
“你等會兒。”秦言掏出手機,“兄弟幫你想辦法。”
秦言撥通陳媛媛的電話。
“喂,媛媛啊,我剛剛給棠棠妹妹送車的時候看她心情不太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答答的,她心裡估計還難受著呢,我真怕她這樣憋著會憋出毛病,明天周六她不上班,要不你今晚把她交出來開導開導?”
陳媛媛在電話那端控訴“唉,棠棠那麼喜歡江時序,分手了怎麼可能那麼快走出來,憑什麼她這麼難受,江時序轉頭就可以像沒事兒人一樣跟女明星出雙入對?你們男人都是冷漠絕情的生物!”
秦言下意識側頭去看江時序。
他這段時間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消瘦了。
眼底還有淡淡的黑眼圈,明顯連續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了。
江時序對初棠的愛,彆人不知道,秦言可是看得很清楚,跟江時序當了這麼多年的好兄弟了,他還是第一次見江時序對女人這般上心,平日裡冷靜自持的人,分個手都快抑鬱了。
明明是個大情種,偏偏不得已擔了“負心漢”“大渣男”的名號,他這個旁觀者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秦言又跟陳媛媛說了幾句,陳媛媛說著要約初棠出來喝酒。
秦言裝模作樣地問道“你們要去哪家酒吧?我晚點過去接你。”
陳媛媛也沒多想,很輕易就被套話了,她說了家酒吧的名字。
“那行,你今晚好好陪陪棠棠,晚點我過去接你,你也彆喝太多,不然又頭疼胃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囉嗦。”
掛斷電話,秦言聳聳肩,“搞定,二十分鐘後,出發去‘夜色’酒吧。”
……
原本初棠晚上是沒有安排的,她打算吃過飯窩在家裡追會兒劇就睡覺。
剛吃完飯沒多久,她就接到陳媛媛打來的電話,約她出去喝酒。
白天的時候,初棠拚命工作,努力讓自己忙起來,隻有這樣,她才沒有閒暇去想江時序。
可一到了晚上,思念就瘋狂生長,心裡難受壓抑得喘不過氣兒來。
失戀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藥石無醫,隻能靠酒精來麻痹自己。
初棠需要發泄情緒。
白色邁凱倫在冬夜迷霧中穿行,如同幽靈。
夜色酒吧外的露天停車場豪車雲集。
初棠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踩著小羊皮高跟鞋踏上台階,往酒吧裡走去。
晚上十一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酒吧裡人滿為患,燈光閃爍,音樂吵鬨,中央舞池裡群魔亂舞,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們貼著身體縱情搖擺。
這裡是寫儘曖昧與放縱的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