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算子鬆了一大口氣。
忍者將他引進，進門就見葉凰瀾已經坐在小茶幾邊，桌上已經倒好了兩杯茶水。
他心頭的大石頭徹底落了地，落座後，臉上的笑容也懇切了不少。
“先前的事是老夫的不對，還請殿下不要計較。”
葉凰瀾緩緩笑道“交易全憑個人心意，前輩不必介懷。”
二人又打了好一會兒太極，商業互吹模式過後，這才開始講正事。
“殿下既然急需此物，誠心以骨靈果交換，那老夫也就按照之前說好的，將天山紫陽果換予殿下。”
他嚴肅了臉色，取出天山烈陽枝遞給葉凰瀾。
“多謝前輩成全。”
葉凰瀾掃了一眼便知此物沒有問題，於是爽快地掏出了骨靈果給了他。
二人完成了交易，又互相鼓吹了一會兒，辰算子才笑得春風得意地離去。
待他走後，葉凰瀾兀自坐在桌前，慢慢撫摸著小尖椒的毛，臉上看不出喜怒。
“嘰？”
小尖椒雖然跟著她不算太久，但對於她某些時候的情緒有著極其敏銳的洞察力。
“我就是……有點舍不得。”
她喃喃自語地盯著手裡的天山烈陽枝，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它聽的。
“嘰嘰嘰！”
難過什麼！
還有本神獸陪著你！
小尖椒跳起來飛竄到她的肩膀上，用翅膀使勁蹭她的臉頰。
“讓她好好想想吧。”
伽藍尊者飄出來，伸手拎住它命運的後頸提起來放在桌上，目光十分冷淡。
小尖椒委屈地叫了幾聲，眼巴巴地盯著她。
“師父，我隻是……隻是……”
她起身後又轉過頭，話說了一半卻又無法繼續。
上輩子一個人冷冰冰地習慣了，第二世忽然獲得以前從未得到的東西又很快失去，爾後再回憶起來都是緩慢，而不可抗拒的鈍痛。
“修煉一途這點痛苦都受不了，以後你的心魔劫怎麼辦？”
他終於沒再多問，語氣前所未有地嚴厲。
她瞬間回過神，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好。”
入夜，櫻井德化站在露台上，望著前方無儘的茫茫夜色，神情恍惚。
“公主殿下來了。”
忍者閃身出現，低聲稟報。
“嗯。”
“噠噠噠——”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自下方樓梯傳來，眨眼間一道黑色的影子飛到他手上。
他一把抓住，原來是個黑布包著的長條物品，掀開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天山烈陽枝。
“東西幫你搞到手了，到東瀛你也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葉凰瀾難得沒蒙眼罩，左眼空空蕩蕩，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得詭異異常。
他霎時心領神會。
“以後隻要我能力範圍內，定當竭儘所能。”
“我打算進陰陽寮。”
葉凰瀾也沒矯情，直接開門見山。
“我到東瀛就著手安排。”
“還有，我必須得到天皇的承認。”
櫻井德化聞言沉默。
“其實你不是玫子吧。”
葉凰瀾也不否認，“對。”
“唉……”
他感傷地搖頭。
“她已經不在了。”
她麵無表情地陳述事實。
“我其實早就懷疑過是不是你殺了她取而代之了。”
櫻井德化平靜地說著，卻沒有絲毫殺意。
“至於到底是不是我殺的，你派人一查就知。”
葉凰瀾神情坦然自若，自始至終看不出半分撒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