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刹那間響徹整座公館,福山還沒來得及求饒就已經化作飛灰。
葉凰瀾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這種因為莫須有的懷疑就虐殺了妻子和孩子的人,她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
至於那副肖像畫轟然破碎,嘩啦啦的相聲在寂靜的公館裡簡直震耳欲聾。
小男孩表情毫無變化,反而是正在吃肉乾的黑貓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低下頭大吃特吃。
“四十年了,令堂可還安好?”
眼瞧著福山已經灰飛煙滅,葉凰瀾方才微笑著詢問小男孩。
四十年對於小世界來說的確很漫長,然而對於修煉者算不得什麼,比如葉凰瀾步入玄階中期相當於五階的靈師,壽元早已突破到三百年,四十年的流速對她不過是彈指須臾間。
更彆說實力強大的鬼物,他們幾乎已經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小男孩依然沒有反應,當年那場戰鬥他並不在場,他隻知道母親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躲在井裡療傷,直到現在都還沒恢複。
伽椰子恢複的這幾十年裡,由於魂體極度虛弱,她隻好讓兒子不斷尋找獵物,然後帶到井邊供她吞噬恢複,隻可惜七階魂體豈是那麼容易修複的,四十年陸陸續續吞掉了上百人人都效果甚微。
反倒是兒子在沒有敵人的情況下,不斷吸食人的靈魂,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七階。
“原來是你。”
男孩毫無生機的臉上終於有了波動,黑漆漆的眼睛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足以把人的靈魂吸進去,透著無儘的殺意。
葉凰瀾神色未變,平淡笑道“除了我誰還能傷到令堂呢?”
男孩勃然大怒,慘白的臉上立馬浮現出若乾黑色的血管,黑洞洞的眼裡流出兩行血淚,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和已經灰飛煙滅的福山有五分神似。
牆壁上滲出的血液更多滴在地板上,數不清的血流快速流淌,眨眼間就變成了無數隻血紅尖銳的手爪朝葉凰瀾麵門抓來。
要是讓那些紅爪子落在身上,說毀容都是輕的了,至少半條命都丟掉。
腳下傳來無數人的嚎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緊接著成千上萬枯槁的手掌從地板上鑽出,爭先恐後抓住她的腳腕。
“有點意思。”
腳腕上傳來冰冷的觸感,葉凰瀾能感受到幾隻冰冷的手爪在不斷收縮,還有其他的試圖將她拽倒,從而將她拉入地下一起沉淪。
“就憑你們可還不夠啊。”
她裝模作樣地輕笑,
依舊氣定神閒。
下一秒,她動了。
抬手,以手為刃,隨意揮了兩道。
萬千劍氣迸發,刹那間斬斷了上下作亂的手爪,斷手一落地就化作了縷縷黑煙,消散在陰冷的空氣裡。
然後她一揮袖子,牆麵上流淌的鮮血被一層厚厚的冰霜凍住,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無數的哭嚎戛然而止。
強者過招,往往一招定勝負。
彆看這小鬼已經無限接近七階,但戰鬥經驗哪能和無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的葉凰瀾相比,況且後者也修養了四十年,此時她的實力並不是簡單的玄階中期可以概括。
她在醒過來的時候就有清晰的認知,她的實力很有可能已經突破了玄階中期,達到了後期,即使沒有真正突破也絕對不遠了。
為什麼說是有可能,因為她明顯感知到自己多了許多陌生的能力,氣血之力的強度前所未有,而且連體內的傷都完全好了,四十年前的大戰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可是她心裡很清楚,在進黑塔之前她壓根還沒到突破的地步,那時候剛突破玄階中期不久,她再天賦卓絕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裡再次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