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見夏嘴裡的數字,周圍的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萬多,那可是一萬多呢!乾上十年,就成萬元戶了?
這秦家看不出奇,家底兒倒是挺厚的。
有這好活兒,他們也樂意乾啊!
可王秋梅這些年一直瞞得死死的,見人就說秦知秋給的錢不夠花。
有時候還得她去菜市場撿些爛菜葉貼補生活,不然家裡孩子就得餓死。
遇到好心的鄰居聽不過去,逢年過節,勻點肉菜,給個塊把錢幫忙接濟一下。
結果,人家一個月拿一百塊錢工資,跟他們裝窮呢!
聽著大夥兒竊竊私語,王秋梅急得不行。
“我帶了三個孩子,吃喝拉撒不用錢呢?”
“還,還有那孩子病了傷了,去醫院的醫藥費也不少呢!”
這話,倒是又提醒了大夥兒。
是呢!秦家那大兒子,當街溜子,成天不學好,打架是常態。
自己受傷了得治,傷了彆人得賠錢,這應該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索性已經撕破了臉,張丹丹今兒個打定主意,是要從秦家撕下一塊肉來。
“我不管,要麼你們給我媽養老。”
“要麼,給我媽一萬塊錢的退休金。”
這屬於是獅子大開口了,可周圍的人這會兒被王秋梅這十年的工資驚到了。
居然也不覺得一萬塊,是個多了不起的數字。
秦知秋這會兒也按捺不住,直接冷聲道。
“醫藥費學雜費生活費,我都分開給的,這一百,是單獨的工資。”
“如果你有異議,回頭我拿賬本過來慢慢算!”
當初留著王秋梅看孩子,又給開這麼高的工資。
純粹是看在林見夏的麵子上,他的工作確實走不開。
這些年,對孩子疏忽了些。
所以,隻能在金錢上想辦法補足。
以為王秋梅會看在錢的份上,真心待孩子。
現在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林見夏一聽也明白了,不羞不惱,掰著指頭跟王秋梅算賬。
“小閨女被你送回了鄉下,大兒子在街上遊來蕩去,看那架勢,是自己養活自己。”
“二兒子住校,學費生活費他爸給交了。”
“你這邊怕是不光收了一百塊工資,還把另外兩個孩子的生活費學費都扣下來。”
“王秋梅,你還要我繼續算嗎?”
如果每月王秋梅確實隻拿五塊錢,那林見夏屁都不會放一個。
可她拿了那麼多錢,卻沒好好待她的孩子,她實在是忍不了了。
王秋梅被懟的一臉蒼白,瞬間說不出話。
周圍的人這會兒連飯都不吃了,大氣也不敢出。
人群裡,不知道誰小聲嘟囔了一嘴。
“是呢!我還說王秋梅她男人一年掙不了幾個錢。”
“怎麼一下給她兒子買了個三室一廳的單元樓,得兩萬多塊錢呢!”
張丹丹咬了咬牙,想給自家找補。
“那,那是我弟自己掙的!”
他家那點斤兩,街坊們清楚得很。
“我呸,你弟在印刷廠乾個臨時工,每個月十五塊錢的工資,掙到猴年馬月去?”
“這麼說起來,咱們都誤會秦同誌了?”
“就是,人家工作忙,給了那麼多錢,結果一分沒花自己兒女身上,擱誰都不痛快啊!”
“秦同誌這小媳婦,有點本事啊!”
“話說回來,王秋梅這閨女是不是一直以秦同誌對象自居來著?”
“可不是,一口一個我們家知秋,聽得就害臊。”
秦知秋聽到這兒,冷冷環顧四周。
“我就一個媳婦,就是她,林見夏!”
“至於這位女同誌的情況,我會跟街道辦事處反應!”
這事兒要是鬨到街道辦事處,張丹丹以後就真的找不到好對象了。
她有什麼錯?她就是想嫁給秦知秋而已。
張丹丹臉色一白,趔趄後退,哀嚎一聲。
“秦知秋,你沒有心!”
“你,你活該戴綠帽子。”
說完捂著臉,哭嚎著擠開人群跑遠了。
這可苦了被留在人群中央的王秋梅,眾人的話語與眼神,不亞於是在將她淩遲。
人群裡不知道誰說,要把她送到派出所去。
王秋梅兩眼一翻白,昏死在地。
林見夏瞥了她一眼,嘲諷的勾了勾唇。
“是得去派出所,讓她把我閨女送回來。”
王秋梅見林見夏來真的,也不裝暈了,滋溜一下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