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就同情了那麼一瞬,轉而就想起了正事,沒好氣地白了沒心沒肺的閨女一眼,“你個當娘的,也長點心。小荷年紀也不小了,可不能傳出什麼不好的風聲出去。”
“娘,不會的。他倆也就晚上吃這一頓,吃過飯也就離開了。那孩子心性不錯,又沒吃過什麼苦,如今落難了,咱們能照應就照應一下。再說了,小荷還小呢,誰能說啥呀!”劉惠娘絲毫沒放在心上。
劉老太太望著不遠處盛明澤落腳的地方,見他正在空地上來回踱步,不時還往這邊瞄一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小荷正在帳篷裡逗弟弟玩呢。
精神矍鑠的老太太,心裡就有些堵,衝著女兒道“你咋知道人家不會說啥,就咱們村裡那幫愛傳閒話的老婆舌,沒影的事,都能給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更何況這都攪在一個鍋裡吃飯了。
“說起來這事是沒啥,可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彆人好,知道你們得了那位公子的眼,心裡不忿,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編排你們呢?”
“那咋辦啊?這都答應人家了,也不好反悔啊?”劉惠娘不由有些著急。
“我也沒說讓你們推了這事啊,就是給你提個醒。可不敢讓小荷與那位公子單獨相處,他一來,你們大人就在旁邊看著些。”
“娘,你就放心吧。我跟她爹都在旁邊呢,他倆就算想單獨相處也沒見機會。”劉惠娘洗完碗,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衣襟上揩了揩。
“你心裡有數就行,我回去了,你們也早點歇著。”
說完事,已暮色四合,老太太就甩著手離開了,明日還要起早趕路呢。
……
半夜時分,營地外圍,燃著的火堆已經熄滅了,守夜的兩個人背對著地坐在那裡打盹。
趁著人們熟睡之際,一夥手拿農具的流民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摸進了劉家村的宿營地。
“老大,那邊有人來了!”忽然,有人小聲地發出了預警。
帶頭老大下意識地低聲喝道“趴下,都給老子趴下!”
身後小弟們頓時臥倒一片。
“嘿,醒醒!你倆怎麼睡著了?”巡夜的周長林皺眉,拍了拍守夜人的肩膀,把人叫醒。
今晚他睡不踏實,總覺得有事要發生,這是一個常年走鏢之人的警覺。
這會看到守夜的人都睡著了,他心裡就更不踏實了。
“長林哥,不好意思啊,我們太困了,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兩天揉著眼睛,心虛地憨笑。
“困了就起來走走,可不敢再睡了,再堅持兩刻鐘就有人來替你們了。”
“不睡了不睡了!”
十幾步外準備偷襲的那夥流民,見守夜人被叫醒,不由氣得牙癢癢。
“老大還去嗎?”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去,怎麼不去?糧食今晚都吃光了,不想餓死的,就給老子去搶吃的。”凶神惡煞的老大語氣堅定,“彆怕,咱們不進去,就在外圍搶一點就跑,他們不敢追的。”
“好,聽老大的。”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就是要死,也都情願做個飽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