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回來……”段小吉的聲音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一想到那個將自己從小嗬護到大、疼愛著自己的祖母如今可能正麵臨生死攸關的時刻,段小吉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與那不受控製流淌下來的鼻涕混合在一起,讓此刻的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然而,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腦海裡全是祖母慈祥溫和的麵容以及那些充滿溫暖回憶的點點滴滴。
一旁的蘇慕晴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她的心也不由得跟著揪緊起來,連忙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小吉?發生什麼事了?”
段小吉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哽咽著說道“我奶可能不行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飽含了無儘的悲傷和絕望。
聽到這話,蘇慕晴先是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安慰道。
“小吉你先彆慌,咱們冷靜一點。你是要趕回開州奶奶嗎?你等我一下,我去開車。”
“蘇姐不用,我一個人開車回去沒問題的。”段小吉搖搖頭拒絕道。
“你這個狀態我不太放心,聽我的,我去開車,你在門口等我。”
就這樣,兩個人驅車就往開州去了。
一路上段小吉都在回想著祖母,之前一直在說
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終餘年,祖孫二人,更相為命。
可是自己出來讀書,才參加工作,還沒有來得及報答祖母,祖母身體就不行了……
段小吉懊悔不已,我們這一生總在等。
等將來、等下次、等不忙、等有時間。
等有條件、等有錢了、等來等去、等沒了緣分,等沒了青春。
等到最後,等沒了健康,等沒了感情,等沒了最愛的人,等來了遺憾。
很多事可能一等就等成了永遠,所以彆等彆怕彆遺憾。
想愛的人就去愛,想見的人就去見,想做的事就去做,如此才是對人生最大的不辜負。
總說來日方長,卻不知世事無常。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人生就是一趟短暫的旅途,世間最好的期待叫“明日可期”。
人生最大的謊言叫“來日方長”。
一彆之後以為很快就可以再見麵,哪知道,一彆之後,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期間,彭一高和陳軍都有打電話過來,本來是想接段小吉的,結果段小吉竟然走到了最前麵。
彭一高索性把餘玖鳶帶一起趕往開州了。
從渝州兩路口到開州醫院三百多公裡,三個小時的車程,蘇慕晴兩個多小時給開到了。
來到神經內科,祖母馮氏已經住在神經內科的nicu裡麵了。
因為已經錯過了下午三點的探視時間,段小吉並沒能第一時間看到祖母。
而且主管醫生也聯係不上,代班醫生說了,祖母馮氏多器官衰竭恐怕時日無多了。
好像上在等人,用意念在支撐著。
急得段小吉就要破監護室的門而直接衝進去了。
蘇慕晴趕緊撥通了餘俊霖的電話,隻是電話那頭並沒有人接。
不敢耽擱,蘇慕晴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可是還是沒接。
蘇慕晴眉頭緊蹙,隻好直接撥打了一個座機號碼。
“我找牟文安牟副州長。”
“請問你是誰,我這邊需要登記。”那邊是一個女秘書接的電話。
“蘇慕晴。”
“好的,稍等。”
很快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蘇慕晴交代了幾句,就匆忙的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不光光是祖母的主管大夫張雨雷大夫出現了,就連開州醫院的院長李秋也跟了過來。
“哪位是蘇慕晴小姐?”禿頂院長李秋問了一句。
“我是。”
“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有什麼可以幫得到你的?”
“我奶在你們監護室住著呢,我和家這位,想進去看看我奶。”
蘇慕晴本來想喊老公的,但這個時候了,人家段小吉心裡本來就不舒服,自己就不跟他添亂了。
“我知道這樣不符合醫院的規矩,放心我們不會打擾你們正常的醫療秩序的,隔離衣,鞋套帽子我們都會戴……”
蘇慕晴姿態放的很低,不過院長表麵笑嘻嘻,心裡p,渝州的二把手電話都打過來了,自己敢不配合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