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她,滿堂賓客除了一些膽大的男子,女人娃子全都落荒而逃,就連院子外麵大樹上回巢的倦鳥,也撲騰著翅膀,再次飛了出去。
灶房裡的廚子,被嚇得一激靈,鹽倒進去好些,拿著鍋鏟不住往外鏟,笑著搖了搖頭,時不時扭頭朝外看。
他一邊撩起圍裙擦汗,一邊猥瑣地笑了笑……
這新娘子還怪能叫的,新郎有福了。
新郎官這會兒正坐在最角落的桌上,用兩根手指塞住耳朵,心裡有對方雪梅的愧疚,還有對未來生活的迷茫。
還有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天崩地裂般的情感,將他拉扯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去。
方雪梅全身都濕透了,頭發絲兒都被汗水浸成一縷一縷的,一張臉被烈酒刺激得通紅一片,眼珠子充血,猩紅猩紅的,像是地獄爬出來的索命厲鬼,讓人不寒而栗。
赤腳郎中的手,抖成了篩糠的篩子,手中那團浸滿了烈酒的棉花,已經染成了紅色,好幾次都差點掉到地上。
“姑娘,你彆躲!”
“咱長痛不如短痛,不用烈酒把傷口處的毒弄乾淨,以後再腐爛流膿,那可是要受刮骨之痛的!”
方雪梅一聽這話,再不敢扭開臉,苦苦地煎熬著。
仿佛過了一百年這麼久,她終於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聽的聲音……
“好了,最痛的已經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上藥了。”
“家裡有沒有乾淨的棉布?用滾了的開水燙一下,放外麵晾乾,一會兒要用的……”
李氏跑了,這活就落在了陳大江頭上,好在他也不是坐著等吃的大爺,家裡的東西放哪兒,大致有個數,翻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塊做衣服多下來的淺色棉布。
那赤腳郎中的藥還挺好,一撒到臉上,方雪梅就感受到一股涼意,臉上的灼痛感,也慢慢消失了。
“可惜這個鼻子,老頭子我能力有限,你們還得另請高明……”
一句話,剛身處天堂的方雪梅,又落進了地獄,沙啞著聲音問道“那,那能治好嗎?”
“嗬嗬……”
赤腳郎中笑了笑,“當然能治好,隻要能碰對那個人,便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那,若是碰不對呢?”方雪梅呼吸都放輕了。
“嗬嗬嗬……彆胡思亂想。”
赤腳郎中沒有正麵回答,轉移話題說道“先等傷口透透氣,等吃過晚飯,睡覺之前,再讓人幫你把臉包起來,留出眼睛和嘴巴,主要是以防半夜被蹭到,再出血……”
“到了白天,要打開來晾晾,雖說現已入了秋,也馬虎不得……”
“這幾天彆洗臉了,等傷口結了痂再下水,結了痂以後應該會癢,千萬不要去撓……”
赤腳郎中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把要注意的事項都交代了一遍。
“郎中,我的手也傷著了。”
見郎中要走,方雪梅趕忙說道。
“手也摔了?”
赤腳郎中又放下了藥箱,重新坐在凳子上。
因著傷處隻在手腕上方一點,郎中年紀也大了,加上又是這窮鄉僻壤,也就沒啥好避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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