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就在隔壁,隻中間起了一道院牆。
許是聽到隔壁的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三叔兩口子也走了過來。
許是曾經答應過方老婆子,今年過了年在他們三房吃,三叔很是大氣地邀請道“今兒中午,全在我們三房吃飯啊,雨桐,你阿爹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讓你鐵鏈弟弟去喊他們了。”
“對!今兒中午就在我們家吃。”三嬸這次沒再落她家男人的麵子,挽著大伯娘的胳膊道“你們都不許做飯啊,我今兒早上就把米泡好蒸上了,一個都不許少!”
彆看三嬸嘴上說得好聽,心裡卻在想今年春上,他們三房要連著擺兩場酒席,現在這頓招待好了,兩個大姑姐和方雨桐那丫頭,都不是小氣的,等來吃酒席的時候,上的禮自然少不了。
自從方正田三兄弟分家以來,三嬸兩口子做東,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呢。
方雨桐也沒假客氣地推辭,大大方方地笑著說道“那就麻煩三叔和三嬸了……”
剛剛坐了一會兒,滿滿一院子的人,在三叔兩口子的催促下,從大房出了院門,又湧進了三房院裡。
到三房院裡一看,還真是早有準備的樣子,三張桌子已經攤開,凳子都擺放好了。
“坐啊,自己找凳子坐,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三叔兩口子一趟又一趟,開始往三張桌麵上端各種吃食。
草兒已經許了婆家,年初六就來定親,這會兒的她,正馬不停蹄地在灶房和三張桌子上來回穿梭,幫著倒茶添開水。
方雨桐對上席沒啥執念,本想和二堂姐兩人坐一個桌的,奈何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他們這兩對新夫婦分開了。
都讓坐在了上席,非說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當女兒的,能在娘家得到這種至高無上的待遇,一輩子也就隻這一回。
等明年過來,待遇就大不一樣了,要她們這兩姐妹好好珍惜。
沒多久,劉氏兩口子和方鐵柱這個兒子,在鐵鏈的帶領下,也過來了三房,心思卻還在即將到家的大女兒身上。
雖說方雨桐已經告訴過他們,方雪梅還在離這兒很遠的路上,但這會兒,他們又哪能靜的下心來?
屁股下的凳子,仿佛有釘子似的,不住地扭頭去看院門外的羊腸小道。
三叔這次是來真的,吃食和茶水準備好了不說,酒水也像不要錢似的,轉著圈兒地勸酒,隻要會喝酒的,倒了就是滿滿一碗,一圈倒下來,都連著開了三壇。
眾人才夾了幾筷子吃食,草兒端著炒好的黃元米果就上了桌,一桌兩盤,滿滿登登的,還放了雞蛋去炒。
陸文且知道媳婦兒愛吃這個,率先拿起她的碗,長胳膊一伸,就開夾。
一邊夾,還一邊吆喝道“吃啊!大家一起來,夾不到到的就站起來,筷子伸長一些……“
“新姑爺動了筷,咱們也開動吧,要不一會兒冷了,就不是那味兒了。”
“對對對……”
眾人紛紛伸長筷子,目標全是那兩盤黃元米果,雖說兩盤的份量看著不少,但人著實多,一人夾了幾塊,也就沒剩啥了。
唯獨方雨桐抱著大半碗,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