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嬪留下了這句話,便沒有再說其他。
她在門前,等趙千蘭進了屋子,又扭頭看了宋熹之一樣,輕輕道了一聲“不用送了。
於是便出了門。
等珍嬪的身影消失了,宋熹之才轉頭回了屋子,她不禁有些感歎
“珍嬪果真處處警惕。”
吳嬤嬤也在此刻歎了一口氣“也正是因為她小心謹慎,才發現了皇後死亡的端倪,能讓您尋到線索。”
“這珍嬪娘娘前麵講的話倒是清楚,可那最後一句……”
“她城府頗深。毫不設防的與您講了這樣多性命攸關的秘密,甚至姑娘您問她想要什麼,她都沒有回答。”
“沒有索求遠比等價交易來的更令人防不勝防,姑娘您可要小心了。”
宋熹之聽見這話,隻是微微一笑,將視線緩緩望向了窗外的方向。
趙千蘭進了趙夫人的屋子,待了這樣久卻還未出來,想必是交談甚歡吧?
“珍嬪是一個聰明人,方才她告訴我的消息,想必不是她的所知道的全部,她一定還有所保留。”
“我問她要什麼,她像是什麼都沒說,可又是什麼都說了。”
吳嬤嬤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她說了?”
“她想要您付出什麼?”
宋熹之眯了眯眼眸“她想要為秀王鋪路,讓我對付譽王和良妃,甚至於方法也給我找好了,正好,我與她要對付的是同一個人。”
“……趙大人,或許有問題。”
宋熹之抿了一口茶,回憶著方才珍嬪那饒有深意的眼神,電光火石之間,覺得自己想到了一種很離奇的可能。
不過現在的她,還沒有證據。
而在隔壁的屋子裡,趙千蘭剛拿著東西站在屋子門前,聽見的便是趙夫人在屋裡啜泣的聲音。
屋裡的所有吃食都被撤走了,趙夫人不僅顏麵儘失,生著病還要禁食五日,底下的丫鬟嬤嬤也要跟著挨餓。
如今她全部的衣裳被褥,都已經用水洗了數次,就連這間屋子都被丫鬟反複的擦拭,可是那隱隱約約的臭味根本洗不掉。
這臭味就像是在嘲諷,又像是提醒,提醒著趙夫人丟人的時刻,提醒著趙夫人所有人驚恐的眼神。
趙夫人是真的覺得天塌了。
“毀了,什麼都毀了!如今我這副模樣,在所有人麵前顏麵儘失!所有人都知道我堂堂趙氏主母,曾府嫡女,居然被太醫說不講清潔!”
“我徹底成了一場笑話,怕是明日便要傳遍鶴延山了!”
老嬤嬤也是苦不堪言,在一旁苦苦勸慰“小姐,您彆哭了,您省著點力氣,哭餓了怎麼辦?接下來還有四天呢……”
武將的女兒,自小吃的就多,還不長肉,根本挨不了餓。
趙夫人聽見這話,哭得是更大聲了“嬤嬤,我餓了,我肯定會餓,我今日早上就沒用早膳,良妃居然這樣狠心,我是她的大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