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邊鎮中山。
一名趙國軍士駕馭駿馬。
疾馳至中軍大帳之中。
帳內,將軍司馬尚與眾將皆跪於地,靜待王諭傳達完畢,軍士方才離去。
司馬尚緊握雙拳,猛地一擊案幾,怒不可遏“本將曆經艱辛,率軍奔赴中山,明日便可揮師進攻,如今卻要我退兵?
這究竟是何道理!”
副將陳述連忙解釋“將軍息怒,王諭中已言明,因顏聚戰敗,秦軍已逼近武城,大王才急令將軍速回支援。”
司馬尚一臉憤懣
“顏聚戰敗,為何要我退兵?
豈不讓軍士們白白奔波?”
陳述苦口婆心
“將軍切勿衝動,若不退兵,朝中丞相郭開與將軍素有嫌隙,定會趁機落井下石。
違抗王命,可是死罪啊!”
司馬尚怒吼一聲“啊……朝中有奸臣當道,大王卻偏聽偏信,真乃我等之不幸!”
司馬尚心中憋屈,他率軍自南而來,路途本就遙遠,不分晝夜,好不容易率領大軍抵達中山,眼看就要逼近秦軍駐守的曲陽,卻未料一戰未打,又要撤軍回援。
副將陳述見司馬尚悲憤交加,連忙關切地問道“將軍,您沒事吧?”
司馬尚搖頭歎息
“罷了,罷了。
傳令下去,即刻退兵。”
陳述應聲答道“是,末將即刻去辦。”
言罷,司馬尚將自己佩劍擲於桌上,隻覺胸中一股氣血翻湧,竟氣暈在帳內。
兩日後,秦國新鄭。
一大隊黃金火騎兵浩浩蕩蕩地湧入城中,為首者正是活捉吳世勳的蒙恬。
大將內史騰聞訊,即刻攜手血衣侯白亦非,匆匆迎上前來,內史騰關切地問道“蒙恬老弟。
榆關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
蒙恬微微一笑,從容答道“接到你攻克新鄭的捷報,我即刻率軍包圍榆關,並告知他們新鄭已破,韓國已亡,那榆關的守軍,聽聞此訊,立刻便選擇了投降。”
內史騰聞言,讚許地點了點頭“好呀,老弟不僅拿下了榆關,還戰勝了魏國五萬魏武卒,打敗了吳起的後人,真是令人欽佩。”
蒙恬謙遜地擺了擺手“哪裡、哪裡。
老哥你進駐原韓都新鄭,滅亡韓國,這滅國之功,才是真正的偉大。”
內史騰卻搖了搖頭,笑道“不不不,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血衣侯白亦非的功勞。
他曾是韓國的血衣侯,正是他勸說守將寧滕開門投降,我們這才得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新鄭,否則難免要經曆一場惡戰。”
蒙恬聞言,目光轉向白亦非,恭敬地行禮道“蒙恬見過血衣侯,我曾多次在私下裡聽長公子殿下提及閣下。”
白亦非連忙回禮道
“我現在可沒有什麼侯爵之位了。
對了,長公子殿下都說我什麼了?”
蒙恬微微一笑“長公子殿下說,天下英雄中,他極為佩服你,曾稱讚你上馬可為將帥,下馬可為宗師。”
白亦非聞言,謙遜地回道“長公子殿下過謙了,我可不敢在你麵前妄稱將帥。
你們蒙家三代都是忠勇之將,侍奉多代秦王,忠心耿耿,為秦國立下了赫赫戰功。
如今你的胞弟在秦王身邊侍奉,你又得長公子殿下信任,未來若是天數有變。
長公子殿下繼位,你們蒙家四代甚至五代受恩寵,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