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愈發小心地朝著那火光處挪動,每一步都走得輕之又輕,生怕弄出點動靜引來野人。離火光越來越近了,隱隱能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呼喊,又像是野人發出的奇怪吼聲,大家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我示意大家先停下,然後派了兩個身手最為敏捷的女生悄悄往前去探探情況,叮囑她們一旦有危險就趕緊按之前約定的信號敲樹乾通知大家。他倆貓著腰,很快就隱入了黑暗之中,大家則在原地焦急又緊張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傳來了兩下敲擊樹乾的聲音,大家心裡一緊,知道是發現野人了。緊接著,那兩個女生迅速退了回來,喘著粗氣說“前麵確實有野人,而且數量不少,粗略看過去,那前麵的樹林裡大概有15個野人正圍著篝火呢,隻是沒看到陳文和梁章被這些野人帶哪裡去了。”眾人聽了,眉頭都皺了起來,情況比想象中還要棘手啊。
我和陳麗對視了一眼,壓低聲音商量著,以我們現在這大多是女生的隊伍,要是直接衝上去力敵,那無疑是以卵擊石,肯定得吃大虧,當下還是得先觀察仔細,找找有沒有什麼可趁之機。可就在這時,隊伍中一個女生突然被旁邊草叢裡躥出的一條蛇給嚇到了,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這聲尖叫在這寂靜又緊張的氛圍裡,猶如平地一聲雷,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小心翼翼。
那群野人聽到聲音,立馬哇哇亂叫著,朝著我們這邊氣勢洶洶地跑了過來。眾女一下子亂作一團,有的嚇得臉色慘白,有的甚至都忘記了手中還拿著武器。我當機立斷,一把拉起陳麗,大聲喊道“快回沙灘營地!我先擋著他們!”說罷,我緊緊握著手中的骨矛,咬著牙,朝著野人衝了過去。
一個身材格外魁梧,看起來貌似是野人頭領的家夥,一下子擋在了我的前麵。他那銅鈴般的大眼睛裡透著凶狠的光,嘴裡發出陣陣低沉的吼聲,手中還揮舞著一根粗大的木棍,朝著我就砸了過來。我趕忙側身躲開,手中的骨矛順勢朝著他刺去。那野人頭領反應也極為敏捷,身子一扭,便避開了我的攻擊,緊接著又是一棍橫掃過來。
我不敢大意,憑借著這段時間在荒島上求生鍛煉出的靈活身手,不斷地與他周旋著。說來也怪,自從上次意外吞食了蟒蛇膽後,我感覺自己的力氣和反應速度都比以往要強了許多。此刻,我與這野人頭領激戰著,竟也能勉強應對。
我們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高下,周圍的野人也都圍在一旁,哇哇叫著,卻也沒敢貿然上前幫忙。漸漸地,那野人頭領似乎有些急躁了,攻擊的招式開始變得雜亂起來。我看準時機,瞅準他的一個破綻,猛地發力,將手中的骨矛狠狠刺了過去。這一下,正中他的胸口,那野人頭領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隨後便轟然倒地,沒了氣息。
我此時也渾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野人的,站在那裡大口喘著粗氣。剩下的野人先是呆呆地看著我手上還沾著血的骨矛,隨後突然全部跪了下來,朝著我不停地跪拜,口裡還哇哇地叫著,那模樣仿佛我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般。我聽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也被他們這突如其來的行為搞得十分奇怪。
野人們見我站著沒動,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全部朝著後麵的樹林跑去,眨眼間就沒了蹤影。我心有餘悸地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周圍同樣驚魂未定的眾女,趕忙招呼著她們“大家彆怕了,野人跑了,咱們趕緊回沙灘營地吧。”說罷,便帶著她們沿著來時的路,匆匆往沙灘的方向趕去。一路上,大家都還沉浸在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中,誰也沒有說話,隻有那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叢林裡回響著。
好不容易回到了沙灘營地,眾人這才像是回過神來,有的直接癱坐在地上,有的則相互抱在一起,啜泣著。我看著大家,心裡也是感慨萬千,這場意外的遭遇,雖然驚險萬分,但好在我們都還活著,
我深知不能讓消沉的情緒一直蔓延,便強打起精神,開始安排起後續事務。
“大家先彆太難過了,咱們現在得振作起來。”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有力,“先檢查下各自有沒有受傷,受傷的趕緊處理下傷口,可彆感染了。”眾人聽了,這才回過神來,紛紛行動起來,互相幫忙查看傷勢。
我走到營地的一角,坐下來,一邊擦拭著身上乾涸的血跡,一邊思索著剛剛野人跪拜的怪異舉動。這荒島上的野人,行事竟如此讓人捉摸不透,難道是他們有著特殊的圖騰崇拜,而我誤打誤撞做了什麼符合他們信仰的事兒?可惜現在已經完全入夜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原本就陰森的叢林此刻更是仿若一隻張著大口的巨獸,透著無儘的危險與未知。那模糊不清的環境,讓我們根本沒辦法像白天一樣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稍遠一點的地方就完全隱匿在黑暗之中,根本瞧不見蹤跡。
我心裡有些猶豫,在這樣的夜裡繼續深入實在太過冒險,可一想到陳文和梁章還生死未卜,又不甘心就這麼回去。陳麗似乎看出了我的糾結,湊過來小聲說道“這黑燈瞎火的,咱們貿然進去很容易中了野人或者其他什麼危險的埋伏呀,要不先在這附近守著,等天亮了再行動?”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這個提議。我思索了一下,覺得也隻能如此了,便輕聲對大家說“那咱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輪流守著,留意一下周圍的動靜,可千萬不能放鬆警惕啊。”
於是,大家輕手輕腳地在附近找了一處茂密的草叢,躲了進去,彼此緊緊挨著,既能互相取暖,又方便隨時交流。我安排了兩人一組輪流放哨,其他人可以先休息會兒,保存體力。
夜,愈發靜謐了,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和夜梟叫聲,在這寂靜的叢林裡回蕩,讓人的神經時刻緊繃著。守著守著,我不禁回想起白天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還有野人那怪異的跪拜舉動,心裡滿是疑惑,可又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著,每一分每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