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與顧子伶分開後,便徑直朝著李府走去。
李府那朱紅的大門在陽光下透著幾分莊重,門前的石獅子仿佛忠誠的衛士一般靜靜佇立著。
慕容逸剛踏入府門,管家遠遠瞧見,便趕忙迎了上來,正打算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慕容逸卻擺了擺手,眼神急切地問道“相如呢?”
管家趕忙垂首回話“回大少爺,小姐現在在書雅軒呢。”
慕容逸聽聞,不由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管家,眼中透著疑惑,又問道“相如去那邊乾什麼?”
管家如實回答道“小姐最近都在書雅軒,現在小姐是那邊的管事的,說是和顧小姐一起做生意呢。”
慕容逸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著。他和李相如是同父同母的兄妹,這背後的身世淵源說來也是頗為曲折。
慕容老將軍乃是慕容逸的外祖父,當年在幫著如今的皇帝打天下之時,不幸被敵軍俘虜,老將軍一身傲骨,不願受辱,最終選擇了自裁。
而老將軍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慕容逸的舅舅,也在後來的一場戰役中英勇捐軀。
如此一來,慕容府便僅剩下一個女兒,也就是慕容逸的娘親。
皇帝念及慕容一家的赫赫戰功與巨大犧牲,便下了旨意,規定慕容逸娘親所生的第一個孩子要隨慕容姓,接手慕容府。
這才有了他與李相如同父同母卻不同姓的情況。
慕容逸心中一直對皇帝感恩戴德,牢記著皇帝對慕容一家的眷顧,所以向來都是堅定不移的保皇黨。
此前,武陵府知府顧年私下遞進宮裡一封密信,聲稱武陵府有私兵出沒。
慕容逸此次來到武陵府,正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前來調查此事。
說起顧子伶,慕容逸之前為何一直對她諸多試探,也是事出有因。
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女子,她弄出來的那些新奇玩意兒實在是匪夷所思,就說那做出來的吃食,味道著實不錯,但慕容逸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不確定她是不是外來的探子呀。
後來經過一番仔細調查,才知曉顧子伶乃是顧府的三小姐。
這可就更有意思了,聽聞大家都在傳顧三小姐現在病重在養傷呢,可眼前這顧子伶卻活蹦亂跳地忙著做生意,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慕容逸回到自己的書房,將之前認識顧子伶的種種情形以及如今顧子伶的實際狀況,都詳詳細細地寫在了一封密信裡。
同時,也把在這邊探查私兵之事的初步結果一並記錄其中。
確實是發現了有一批山匪,他們平日裡倒是不怎麼作惡,大多時候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山裡。
隻是那走路的姿態,即便刻意偽裝得如同普通百姓一般,但隻要仔細觀察,便能看出他們皆是練家子出身。
慕容逸深知此事重大,已經派人對這些山匪密切觀察,隻等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寫完密信後,他慎重地將其交給了自己的暗衛,吩咐暗衛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進宮去。
另一邊,在顧府的書房內,顧年也正皺著眉頭,手持毛筆,在信紙上奮筆疾書。
“皇上身體康健,老臣十分想念皇上。皇上啊,臣最近才知曉,府上一位姨娘竟然潛伏在臣的府裡,其目的至今都不曾明晰,隻知道她那兩個孩子都並非是臣子親生的孩兒呀。當時未曾多想,如今仔細一琢磨,卻是發現了諸多破綻。臣下偶然得知那姨娘身邊有一暗衛,曾經探查過那私兵的事,臣擔心怕是和養私兵的人是一夥的呀。臣子惶恐,怕有人給臣潑汙水,特地和您稟告一聲。”
顧年寫完這封信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將信紙仔細折好,同樣鄭重地交給了自己的暗衛,讓其速速送往宮中。
經過幾日緊鑼密鼓的籌備,李府已然召集好了所需的人手,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開業的良辰吉日了。
李相如這邊呢,因為李府那邊招滿了人,不少沒應聘上的人便紛紛轉而來她這兒碰碰運氣。
這一來二去的,李相如竟也順利組成了兩個隊。
如此一來,她手下如今可是有三個隊的人手了,這規模一下子就壯大了起來。
隻是這人數一多,原本還顯得頗為寬敞的書雅軒,此刻卻顯得格外狹小了。尤其是到了晚上,這些人住的地方那叫一個擁擠,一個小屋子裡滿滿當當都是五六個人,大家擠擠插插的,連個轉身的地兒都快沒了。
不過李相如倒還記得顧子伶的叮囑,她先是耐心地給後來應聘上的這些人進行訓練,仔仔細細地給他們講解什麼叫做演戲,從最基本的表情、動作,到如何融入角色,都一一傳授。
等這些人對演戲有了初步的認識和理解後,這才開始讓他們正式排練起來。
而慕容逸,最近這些日子幾乎天天都陪著妹妹李相如來到書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