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道勁風。
我還沒到,就被風刮得皮膚生疼,兩眼刺痛得睜不開。
這就是弱不禁風?
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
剛緩了一口氣,驀然肩頭一沉,已經多了一隻手。
那隻手纖白素淨,卻重逾千斤。
我當下膝蓋一軟,差點站不住。
隻見劉貴妃麵挾寒霜,將我一提,我身不由己跟著立起,腳尖忍不住踮著,猶覺跟不上去,高不可攀。
我的呼吸頓時壓抑起來,進出的氣宛如遊絲。
劉貴妃卻絲毫不顧我的感受,舉起手掌,看情形像是要掄圓了給我一巴掌。
我不知哪裡來的氣力,拚命叫道“彆打臉。”
這一身叫完,我就臉露痛苦之色,其實是再也使不出氣力,難受得緊。
劉貴妃的臉上分明想笑,卻又馬上凶巴巴地道“你怕毀容?”
我搖頭,其實根本用不出力氣來,隻是耳環在動。
這時劉貴妃才鬆了幾分勁道,我的呼吸順暢許多。
她道“你說,說完再打你。”
我說“打了臉,假的就變真的了。”
劉貴妃的臉頓時一變,不再說話,反手一揮,我再也站立不穩,咚咚咚連竄數步,正要前仆。
我心裡大叫不好,這一跤摔下去,可是結結實實的,隻怕連內臟都會受傷。
可是心裡明白,身體卻不聽使喚。
這一刻我深切地懷疑我的身體是不是出賣了我,怎麼不聽我的話,卻聽她的。
忽然後肩一熱,宛如一股吸力把我吸起,隨即手臂上被人一搭,然後反負身後。
我立刻齜牙咧嘴起來,倒不是有多痛,而是難受。
這一刻我才明白人體本身就是一種平衡。
劉貴妃用的力氣並不大,但是破壞了平衡。
她就掌握在新的平衡點上。
所以我會身不由己,處處被動。
這種難受是身心的困頓和煎熬。
劉貴妃道“咦,原來你不會武功!”
我心道“武功比你高,豈不是讓你屈服?”
忽然身上一鬆,全身如同解開鎖鏈一般,我一下子又失去了平衡,本來我是吊在她手裡,儘管她扣住了我,可為了保持平衡,我是用了全力的,而且還堪堪維持。
吃力是吃力,可也在適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