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躍民回到家,武陽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呢,見他回來,
”鐘大哥,你回來了,我剛去你房間把你的臟衣服也拿出來洗了。”
鐘躍民過去道
“那怎麼好意思,我一大人讓你一小孩幫我洗。”
武陽道
“鐘大哥,你幫我家這麼多,我爹說了,我家也報答不了鐘大哥,那就乾些力所能及的,我沒事的,在家時家務活都我乾。”
“行吧,你洗著!”
他提了提手裡的物品,
“這我剛從供銷社買的,有豆腐,豬肉,還有大米,白麵,中午就做鯽魚豆腐,回頭給你娘送過去。”
”鐘大哥,這……”
“行了,你彆說了,再跟我客氣我可就要生氣了,中午飯你來做,我可就坐等著吃了。”
“好!”
吃完午飯,武陽給他娘送飯去了,他進了空間瞧了瞧,那頭公野豬昨兒個在豬圈裡四處狂奔亂撞,今兒不鬨騰了,不過並沒有歇,這會趴一頭母豬上辦事呢,“哼哼唧唧”的,倒是一點不耽誤,這麼快就娶上婆娘了,到了晚上睡覺前,又進空間查看,好家夥,還特麼趴著,隻是換了另一頭母豬,真特麼強悍。
空間裡出來,準備睡覺了,外頭院門被砸得“嘭嘭”響,鐘躍民下床披件外衣出去,
“誰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躍民,開門,我!”
袁軍在外頭大喊,武陽這時也從一邊廂房出來,鐘躍民過去開門,
然後就見袁軍一身泥站外頭,滿頭大汗,手、臉都黑乎乎的,頭發有些炸毛,氣喘籲籲,
“咋了,這大晚上的,讓狗攆了怎麼著?”
袁軍擦把額頭汗水,指了指放一邊地上的一棵大樹,
“來,幫把手,抬進去!”
剛光線黑暗他都沒看著,是一棵榆樹,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細,有十幾米長了,傻眼了,
“這哪來的?”
“還能哪來,公園裡拔來的唄,就上次拔竹子那地兒”,袁軍道
“哥們說到做到,說賠一棵就賠一棵,怎麼樣,小陽,你袁大哥夠意思吧?”
鐘躍民多少無語,真幾把牲口啊,
“大哥,你薅羊毛也不能照著一隻褥啊,回頭公園管理處尋過來,這可是鐵證如山,想狡辯都找不到詞兒來。”
“你怕什麼,我大晚上拔的,他們上哪尋人去?趕緊,趕緊,幫抬進去種上,哥們可是一路拖回來的,可真要累屁了。”
三人一塊把樹拖進院裡,挖了個坑重新栽上,忙乎一個多小時,三人都出一身汗。
第二天一早,他再進空間,那頭野豬蔫吧了,躺豬圈裡睡著呢,再強悍不了,倒是兩頭老母豬悠閒吃著大白菜,氣色看著蠻‘紅潤’的,還時不時用鼻子去拱下那頭野豬,挑釁一般,瞧那意思,
起來再戰,怎麼慫了?是不是公豬?
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這話一點不假。
同時,某處公園,一公園管理處工作人員站門口對著空氣破口大罵,
“臥槽你姥姥,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把公園當自家後院了,可勁的薅,好歹換個地兒,沒這麼欺負人的,彆讓我……”
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過來,心道這人不是神經病吧,一大早的整哪一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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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劇場位於京城宣武區北緯路的東口,邊上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橋,解放前,這地兒算是最熱鬨的,也是下層老百姓討生活、娛樂的場所,聚集了各種耍把式賣藝的,什麼雜耍頂碗、胸口碎大石、撂跤、吞劍、赤膊表演三叉戟、推銷大力丸等,小吃、地攤也非常多,如今不成了,周邊低矮破舊的平房,蕭條瑟瑟,顯得冷冷清清的。
夜裡,十點多,寒風刺骨,鐘躍民被鄭桐、袁軍幾人給拽來,這會躲在一牆角根,圍著一小堆篝火取暖,冷風一吹,篝火火苗竄起,“劈裡啪啦”,冒起陣陣火星子,
袁軍吸溜下被凍出的鼻涕,裹了裹衣領子,
“娘的,可真特麼冷啊,哥幾個要不咱撤吧?實在扛不住了。”
“我說袁軍”,鄭桐鄙夷道
“能不能有點男人魄力?今兒晚上提前來蹲點,這主意可是你出的,哥幾個舍命陪君子,我們都沒怎麼著,你這主事的倒先打起退堂鼓,撤也成,明兒新僑飯店擺一桌,以表歉意,哥幾個,讚不讚同?”
“讚同,讚同!”
“讚同你個毛!”
袁軍罵咧道
“咱大半夜出來蹲點,又特麼不是為了我一人,你們不想買到票看舞台上的娘們啊?”
“袁軍,娘們我們當然想看,不過我們也就看看,不動手動腳,哥幾個虛懷若穀,舞台上的娘們都讓給你,讓你去拍,夠意思吧?哈哈哈……”
鄭桐跟著笑起,
“袁軍可不敢拍,他要敢拍舞台上的妞兒,明兒個就蹲裡頭去。”
“你們幾個丫的彆激我,小爺興起,回頭真拍一個回來,到時有你們眼熱的。”
“絕對不會!”鄭桐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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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能拍個回來,新僑飯店我請客,隨便你造。”
“行,這話我記得,老子到時吃窮你”,袁軍放下狠話,起身找個地兒解手去了,沒一會匆匆跑回來,一臉興奮,
“哎,躍民,躍民,喜事,大喜事啊。”
”什麼喜事啊?”
鐘躍民靠在牆角,雙手藏大衣袖筒裡,眯著眼道
“要生了怎麼著?”
袁軍蹲下身,興奮道
“猜我剛才碰見誰了?”
“不是鬼吧?”
“屁鬼,你‘表妹’周曉白,還有那個羅芸。”
“哎呦呦!”鄭桐先激動了,地上爬起,四處張望,“哪呢,哪呢?”
袁軍也是起身,指了指遠處一地兒,
“就那兒,看到沒有?倆穿軍大衣的,蹲那平房牆根下呢。”
鄭桐踮著抻脖看,
“哪呢,黑咕隆咚,也看不清啊,你沒看差吧?”
“咱為這倆妞跟人乾了一仗,躍民頭上紗布才剛拆呢,我特麼能看差,千真萬確”,袁軍又回過身,
“躍民,機會難得,就隻有她倆,要不要去試試?”
鐘躍民靠坐在角落,沒動彈意思,道
“什麼機會?上次裝人表哥套近乎,跟人都乾一仗了,這倆妞早就把我們當小流氓,混混了,剛你們幾個這麼鬨騰,我估摸兩人早就知道咱在這兒了,避之不及,湊上去乾嘛?自討沒趣,歇著吧。”
“躍民,見了漂亮妞不拍的,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咋的,腦瓜子那一板磚,把你身體某些重要器官給打壞了?”
鐘躍民都懶得回應,他實在太困了,大半夜跑來這蹲著,簡直有病,縮縮脖子,閉眼休息了,見正主沒動靜,袁軍、鄭桐幾人也歇了,倒是安靜不少,隻聽到燃燒的柴火“劈、啪”的作響,到了後半夜,突然有吵鬨聲傳來,好像就是周曉白、羅芸那邊傳過來的,是幾個小流氓在糾纏著兩人,
“躍民?”鄭桐喊一聲。
鐘躍民起身,搓把臉,“帶上家夥!”徑直朝前頭走去。
”槽!”
袁軍一下從地上蹦起,一臉興奮,道“我就說你小子賊心不死,剛裝啥呀!”
地上撿倆板磚給裝進斜挎的軍綠包裡,緊跟了上去,
”哥們今兒要來個英雄救美!”
鄭桐幾人也緊隨而上。
周曉白和羅芸兩人這時已被幾個小混混逼角落裡了,兩人都有些後悔,為什麼晚上要過來排隊,周邊人不少,不過都是在看熱鬨的,並沒出手幫忙意思,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感,
“你們給我滾開,不然我們喊公安了。”
“喊唄!”領頭一個嬉皮笑臉,
“又不是沒進去蹲過,裡頭有吃有喝,不知道多舒坦,再說了,我們不就想跟你們交個朋友,這不犯法吧?公安憑什麼抓我們?”
“就是了,你想讓我們離開也成,就答應我們老大的追求,跟他談對象,我們叫你聲嫂子,以後在這四九城裡,保管沒人敢欺負你。”
“想得美!“
羅芸冷聲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長得什麼德行,看著就嘔心,都給我們滾開。”
“你個妞兒嘴巴挺毒啊,小爺我今兒就先拿你開刀。”
上去拉拽。
“救命啊,救命啊……”
鐘躍民這時趕到,將拉拽的混混一腳踹開,對方被踹地上,吃一嘴泥,惱羞成怒地上爬起,
“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插手老子的事,老子活剁了他。”
袁軍斜挎軍綠包肩帶纏繞手上,隨時準備動手,
“你丫嚇唬誰呢?在這充幾把大頭蒜,小爺我橫時,你們幾個王八犢子還在喝奶呢。”
鄭桐幾人也是板磚、彈簧鎖在手。
對麵幾個氣焰瞬間下去一半,被踹一腳吃泥的領頭混混,壓著火,
“你們幾個混哪的?”
“大院裡的”,鐘躍民一指袁軍,對幾個混混道
“他勞資是公安局局長,就管這一片,後麵幾位的老子也都在公安部上班,你們幾個膽子不小,敢在京城首都耍流氓,都特麼活膩歪了吧?”
混混道“你嚇唬誰呢,還公安局長,老子就是公安部長。”
“嗬嗬,不信是吧?”鐘躍民冷笑,
“鄭桐,我記得沒錯,附近有個派出所,所長是你老子的下屬吧?趕緊去,叫人,說有耍流氓,把公安局長兒子給打了,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
”好嘞!”
鄭桐從小機靈,立馬轉身跑開‘叫人’去了。
鐘躍民道
“不是不信嘛,好好等著吧,看我說得是不是真的。”
混混見人說得言之鑿鑿,目中無人,幾人又都穿著軍大衣,做事風格確實像大院裡的那些頑主,露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