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這輛。”我最終點了點頭。
林茜瞬間笑了起來，挽住我的胳膊，像隻得勝的貓一樣撒嬌“我就知道天澤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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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回家的路上，我心裡卻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窗外的霓虹燈不停地閃爍，映在車窗上，讓我有種迷茫的錯覺。
“這輛車會是我們的幸福開始，還是噩夢的開端？”我心裡暗暗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周一早上，陽光灑在窗簾上，我卻怎麼也起不來。昨天剛和車行簽完合同，分期付款的單子像塊石頭一樣壓在我心頭。我的信用卡額度本來就快見底了，這次買車更是把能周轉的資金用得一乾二淨。
看著手機裡空蕩蕩的餘額，我心裡有點發怵，但又不敢和林茜提。她習慣了我為她買單，我不想讓她覺得，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吃早飯的時候，林茜心情特彆好，抱著手機刷車友群，跟我分享各種提車後的注意事項。她說起車子就特彆興奮，那種幸福的笑容，像是在向我證明這輛車的“必要性”。
“天澤，我跟你說啊，等車到了，我們周末開去海邊玩吧！”她喝了口牛奶，順手遞給我她的杯子，“到時候你幫我拍幾張美美的照片，我發朋友圈，肯定超多人羨慕！”
“行啊。”我應了一聲，嘴裡是這麼說，可腦子裡想的卻是下個月的信用卡賬單怎麼還。
這頓飯吃得沒滋沒味。我在心裡盤算，月底必須接幾個大單子，不然房貸、車貸和日常開銷根本扛不住。
林茜卻絲毫沒有察覺我的焦慮，甚至提議晚上去商場逛逛，“順便買點搭配車子的衣服和飾品。”
“茜茜，這個月不是花得有點多了麼？”我試探著說。
她愣了一下，皺起眉頭看著我“怎麼了天澤？你又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我想買車，你答應了；我想買衣服，你也該支持吧？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意滿足吧？”
“不是不願意……”我趕緊解釋，“就是覺得最近花得有點猛，緩緩可能更好。”
林茜的臉立刻垮了下來，聲音也低了幾分“天澤，我以為你是愛我的。可你現在的態度，讓我覺得有點冷漠。”
我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算了，我也不強求你。既然你覺得為我買東西是種負擔，那我也不說什麼了。”林茜放下杯子，轉身進了臥室。
我坐在餐桌旁，盯著她的背影，心裡有點煩躁。明明我已經為她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到頭來，她總能讓我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那天晚上，我最終還是帶她去了商場。她挑了兩件衣服，價格都不便宜，但臉上終於又恢複了笑容。
看著她挽著我的手，眉眼間滿是滿足的樣子，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慮了。也許，她隻是想讓我更努力一點，更體貼一點。
然而，每次看到她刷卡時毫不猶豫的模樣，我又會不由自主地感到疲憊。我不是不想滿足她的期待，但當“愛”變成一種永無止境的索取時，我的心裡開始生出一絲不安。
接下來的日子，公司運營的壓力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為了多接單子，我每天早出晚歸，甚至開始接一些低利潤的活兒。客戶的刁難，資金鏈的緊張，讓我每天回家都筋疲力儘。
但林茜的世界似乎與我完全不同。她的朋友圈每天都在更新，有時候是健身房裡的自拍，有時候是和閨蜜的下午茶，還有一次是她站在紅色跑車旁的一張合影。
照片下的評論很熱鬨，滿是羨慕和恭維。她很快就回複了一條
“謝謝大家的祝福！我有一個很愛我的男朋友，他願意為我做一切！”
看到這句話，我的心情有點複雜。她是真的驕傲，還是在炫耀？我說不清楚。但那一刻，我意識到，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為了支撐這一切，我已經壓榨了自己的極限。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銀行的催款電話，才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文先生，您的信用卡賬單已經連續兩個月最低還款了，建議儘快償清部分額度，以免產生高額利息。”電話裡的聲音禮貌卻冰冷。
我硬著頭皮應付了幾句，掛掉電話後陷入長久的沉默。我發現自己已經沒什麼退路了。
我躺在沙發上，回想著這一切的開始。那輛車，那些高檔的消費，那些看似甜蜜的笑容……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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