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和新一一路將我送到了民宿,民宿位於一片椰林深處,掩映在陽光和海風之間。小院裡的木製秋千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幾隻貓慵懶地曬著太陽,一切顯得那麼寧靜。
推開院門,一個年輕男子迎了上來,帶著爽朗的笑容“新一,這就是你說的兄弟吧?”
“修俊,就是他,文天澤。”新一介紹道,“天澤,這是修俊,民宿老板,大學畢業後就和老婆一起經營這個地方。”
修俊熱情地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兄弟,歡迎來海南。這兒沒彆的,海景房隨你住。”
“謝謝。”我點點頭,目光掃到修俊身後,一個溫婉的女人從廚房端出兩杯椰子水,微微一笑“這是我媳婦吳妹,你叫她阿妹就行。”
“阿妹。”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接過椰子水抿了一口,清甜的椰香讓人心情放鬆了幾分。
吃過晚飯後,新一突然提議“天澤,今晚沒什麼安排吧?不如去我常去的民謠酒吧玩一玩。”
“民謠酒吧?”我愣了一下,印象裡新一很少對音樂有興趣。
“對啊,”安妮在一旁笑著說,“他車禍後不能亂跑,這家民謠酒吧就跟他家似的,每天都要來,還非要帶我們去。既然你來了,剛好一起熱鬨熱鬨。”
拗不過他們的提議,我答應了下來。
酒吧不大,但氛圍很溫馨,暖黃色的燈光灑在木質桌椅上,牆上掛著各種簽名吉他和樂隊照片。舞台上,一個女生正抱著一把木吉他,低聲吟唱著一首老歌,聲音柔和,帶著淡淡的故事感。
我看得有些出神,新一突然拍了拍我“天澤,怎麼樣?還記得你大學時彈吉他那股子勁頭嗎?今天機會來了,上去露一手吧!”
“我?”我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彆鬨了,這麼久沒碰,手都生了。”
“哪能生?”新一不容拒絕地笑著說,“彆謙虛,拿出你的真本事給安妮看看!”
旁邊的安妮也附和道“對啊,天澤,我們都想看看呢。”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拗不過他們,朝舞台走去,向台上的美女吉他手借了一把吉他。女生大方地遞給我,眼神裡帶著些好奇“彆緊張,隨便彈。”
調了調弦,我抱起吉他坐在舞台上的高腳凳上,新一跟著拿起了一把備用吉他,坐在我的旁邊。
“來首我們曾經合作無數次的那一首吧?,”新一笑著提議,“鄭鈞的《私奔》怎麼樣?”
我點點頭,撥了一下琴弦,熟悉的旋律從指尖流淌出來,台下的安妮和修俊等人都不禁安靜了下來,目光聚焦在我們身上。
“想帶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
我低聲開口唱了起來,聲音並不嘹亮,卻帶著一絲沙啞的情感。新一則在一旁用吉他為我伴奏,兩人的配合漸入佳境。
歌聲在酒吧裡回蕩,舞台燈光柔和地灑在我的身上,而我的心卻一點點被歌聲拉回到了從前。林茜的笑容、她的撒嬌、她的背叛……一幕幕畫麵如潮水般湧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是那個能和我一起私奔的人?”
唱到最後,我的聲音不禁有些哽咽,但仍然努力地完成了整首歌。台下響起了掌聲,很多人起身歡呼,我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但心底卻是一片複雜的空白。
新一看著我,什麼也沒說,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裡帶著幾分安慰。
台下的安妮向我們豎起了大拇指,而我的目光卻定格在那把吉他上,久久沒有移開。
新一看著我放下吉他,從台上走下來,忍不住調侃道“天澤,你這兩年到底怎麼混的?吉他都給混沒了?以前可是咱們校樂隊的主音吉他手,現在這手感差點把我嚇跑了!”
我撓了撓頭,苦笑著回了一句“行了,新一,少揭短。我兩年不碰吉他了,能勉強彈下來就不錯了。”
安妮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但天澤的嗓音還是很棒啊,舞台上的那個女生看你的眼神都變了。”
“彆開玩笑了。”我搖搖頭,雖然嘴上淡然,但心裡卻有些溫暖。
伴隨著歡笑聲,我們結束了這場即興的民謠派對。酒吧老板主動給我們打了折,還送了一打啤酒,似乎對我們剛才的表演頗為滿意。傍晚的風開始帶著些微涼,我們回到了民宿。
海南的天真的很好看,晚霞染紅了天空,我和新一坐在靠海的陽台上,海風輕輕吹動椰樹葉子,耳邊是海浪輕拍沙灘的聲音。安妮在廚房忙著準備宵夜,我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遞給新一“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