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看守所,遲旭跟著陸乘淵回到兩人開來的車裡。
陸乘淵坐在副座上,眼睛盯著前方,眉心擰成了川字,一言不發。
遲旭沒有馬上啟動車子,而是側頭看向陸乘淵。
猶豫了幾秒後,他問道“要不要讓廖傑過來審審?用心理戰術,從高洪林入手”。
陸乘淵換了一下氣息,沉聲回道
“先不用,他們兩個比我們急,隔三差五地過來提審一次就可以了,重點是套出指使他們的那個人”。
遲旭目光灼灼,“對於這個在幕後指使他們的人,你有沒有可疑的對象?”
陸乘淵抬起右手支在車窗上,托著下巴沉思,喃喃地道
“那時候我才五歲,在我的印象裡,我爸是個很和氣的人,從不與人為敵”。
遲旭“要不要問問你媽?”
陸乘淵聞言,聲音冷了幾度,“她在國外,不喜歡彆人打擾她,去德康集團總部吧,去找我爺爺聊聊”。
遲旭沒說話,啟動車子出發。
他知道,陸乘淵跟他母親的關係不大好,但不知是什麼原因。
一個小時後。
兩人抵達德康集團大廈的地下車庫。
遲旭按照陸乘淵的指示,把車停在了電梯口附近。
兩人下車,往電梯口的方向走過來,看到一位身穿精致禮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
見到二人,那名男子微微欠身,打招呼道“二少爺、遲隊長”。
陸乘淵微微點頭。
遲旭抬起手笑著叫道“劉管家,好久不見”。
遲旭是在學校畢業分到南城分局一年後,才知道陸乘淵的真實身份的。
在那之前,陸乘淵對家裡的事情一直緘口不言。
遲旭問過幾次,陸乘淵隻說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母親因為傷心,常年隱居在國外。
他是由爺爺、奶奶照顧長大的。
那個時候,遲旭特彆同情陸乘淵,以為他家裡的日子應該是苦兮兮的。
沒有爹愛,也沒有媽疼的孩子,日子能好才怪呢。
所以每逢節假日,遲旭就會邀請陸乘淵跟他回家,到他家住兩天。
讓媽媽多給陸乘淵做一些好吃的。
兩人從警校畢業,一起被南城分局點名要走,進了刑警隊。
工作一年後,有一天,陸乘淵突然問遲旭要不要一起去他家吃頓晚飯。
見見他爺爺奶奶。
遲旭沒有多想,跟著陸乘淵就去了。
結果被陸乘淵開車拉到了郊區的一座莊園。
從外麵的大門口開車進去,走了整整一公裡路才到房子跟前。
那是一套四層的彆墅,跟古堡似的。
遲旭是土生土長的北嶺市人,卻從來不知道在這裡藏著這麼漂亮的一座房子。
最誇張的是,還有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帶著幾個女傭出來迎接。
他們見到陸乘淵的時候,齊聲鞠躬叫道“二少爺”。
遲旭在那天晚上,才知道陸乘淵竟是北嶺首富陸新軍的孫子。
而陸乘淵的父親,就是北嶺市曾轟動一時的綁架殺人案的受害者陸朝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