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雙眼“仙域無法供給我們太多的高端資源,而且離開了神域,我們就會成為失去耳目的老鼠,大概率隻能永遠留在仙域。”
蘇槐歎了口氣“其實我要不了多久就能”
“不行。”曹怡打斷了他的發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蘇槐,我不想,諾克薩斯所有人都不想成為趴在你身上的一隻血蟲。”
“你是這座城邦的領袖,是這裡的王,而不是這座城邦的保姆,我無法看著你一個人背負起一切,至少我們想跟上你的腳步。
蘇槐,你還記得這座城邦建立的初衷嗎?”
蘇槐沉默。
曹怡深深地吸了口氣,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仇恨,遲早有算清的一天,我們當然可以現在就去撒氣,但你我都明白,就算殺幾個低階域神,毀掉幾座九寶城的主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這對於它們來說算不上傷筋動骨。”
“隻有留在神域,我們才能借由神域的一切快速成長,最終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實施我們的複仇。”
“至於芬薩斯的民眾”
曹怡扭頭望向那縷透過窗柩灑落在地的陽光。
她垂下眸子。
兩方交戰,受苦的始終都是平民。
有些平民自出生開始就沒享受過所在勢力帶來的福利,反而一直被壓迫,剝削,曹怡知道這些罪責不該施加在平民身上。
但,被屠戮的諾克薩斯平民又有什麼錯?
人應當知善惡,辨是非,但人同樣也有立場。
她不可能寒了諾克薩斯民眾的心,也絕無可能替那些在這場戰爭中失去妻兒,失去父母,朋友的諾克薩斯民眾原諒芬薩斯人的凡民,哪怕他們真的什麼也沒做。
罰,是一定要罰的。
這就是神域的戰爭,殘酷,無情。
“依你所說,留作勞役吧,五百年洗脫罪血,可為凡民。”
蘇槐眉頭一跳。
曹怡在他印象裡其實是本性非常善良的,不然也沒可能跟楚思雨玩到一塊兒去,換做以前的她極有可能做不出這種牽連無辜的事情。
他剛剛還在想怎麼讓曹怡接受那些芬薩斯凡名的安排。
還好曹怡比他想象中要狠一些,畢竟他想的才是判三百年,曹怡一開口就是五百年,要知道即便身在神域之中,普通凡俗的壽命也隻有一百五十載,蘇槐口中的勞役自然不是正常的勞役,說好聽點叫戴罪立功,說不好聽就是奴隸。
一百五十載的壽命,若五十歲生子,就是十代,若二十歲生子,就是二十五代,世世代代為奴啊
蘇槐咂了咂嘴,輕輕點頭。
“合理,那就這樣吧。”
“魂石你拿著,明天把諾克薩斯的議員們召集起來開個會。”
“什麼會?”
“既然決定留在神域發展,那麼我們也是時候立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