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風箏的時候,不知怎麼勾到了樹上,高高掛在樹梢,拿不下來了。
她嘗試著撿了根木棍,想把風箏戳下來,隻是那木棍太短,根本夠不著。
俞歡看看張平樂,張平樂看看俞歡,兩人大眼瞪小眼,正沒有辦法的時候,後麵突然走出一人,脊背挺直肩膀寬闊,背影修長。
他徑自走到樹前,三兩下爬上去,將風箏扯下來。
張平樂往前蹦了兩下要去拿。
他沒給,隔著點距離,伸出手臂遞給了俞歡。
俞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他便也不去看俞歡,沉默著幫完忙,又走回去。
連俞歡都看不懂他的意思。
許是,因為是鄰居,又和奶奶關係好,所以,即便不喜歡她這個勢利眼的女配,也還是幫了他們?
待往家裡走的時候,俞歡看看後麵地裡摘了快一半的菜,才恍然驚覺,趙揚似乎去的比他們還早。
所以她說的那些話,應該都被他聽了去。
那有什麼!
俞歡厚著臉皮安慰自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讓他聽見,正好坐實了人設。
?
從傅家門口經過,恰好陳知憫走出來,說正要去喊她。
俞歡打發張平樂回家,拿著風箏就進去了。
傅盛棠正坐在屋簷下的貴妃椅上曬太陽,看見她手裡的風箏,笑眯眯的盯著俞歡“去哪玩去了?”
“家後麵放風箏來著。你想去嗎,我下回喊你呀。”俞歡說。
“下回你在這院子裡放唄,我看你放。今兒個放飛了嗎?”傅盛棠出門,村裡人總愛圍著她看,她就懶得動彈了。
“就隻飛了一下。”俞歡氣餒道,“風箏線還特彆勒手。”
她吹了吹手心,幾條勒出來的細小白痕印在上麵。
傅盛棠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怎麼勒的這麼重,你沒戴點什麼東西?這都快破了,你疼不疼啊?”
俞歡方才還覺得沒什麼,這會手心卻真的隱隱作痛起來,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莫名有點委屈。
傅盛棠從沒見過這樣的人,覺得她笨,想說她,她這副模樣,你又狠不下心來,說她兩句都說不出口。
隻好叫人拿藥來,往她手心抹了些藥膏,冰涼鎮痛。又怕她給蹭掉,找了紗布和絲線給她包紮起來,係上一個小蝴蝶結。
“你還會做這些。”俞歡驚歎,小小聲說,“我以為你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傅盛棠不客氣的彈了下她腦殼。
正說著話,西屋忽然傳來道清淺聲音“風箏?”
俞歡回頭,一位眉眼俊秀的年輕人走過來,穿著及膝的淺灰色大衣,身形清瘦頎長,時尚雅致的不太像能在村子裡看見的人。
“傅映年,我二哥。”傅盛棠懶散抬手指了指人,屁股都沒動,又介紹俞歡,“對門的小姑娘,我朋友,俞歡。”
“你好。”傅映年紳士的打招呼。
小姑娘還舉著風箏,花花綠綠的燕子風箏後,一張秀氣漂亮的臉,睜著黑色的眼睛看他。
“你好。”她彎彎眼睛說。
“點心呢?”傅盛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