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依舊沒有人來。
陸清衍原本十足的把握,被無人問津的門庭冷風一吹,降低了兩成。
也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夜色黯淡,小廝得了令,飛快的提起鎖,閉上了門。
陸清衍步履蹣跚,背影淒涼,回屋裡去。
第三日,還是沒有人來。
陸清衍心目中,原本很確定的東西,忽而沒有那麼確定了。
他一整日都在胡思亂想。
是他太過分了麼。她是長公主,書房裡也許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能被看見,他直接就想進去,太冒失了。
又或者是他想多了。她隻是不想他進去弄臟手,才讓侍女去找話本。而他想也不想,就擺了一天的臉色,第二日,還直接爽約沒去,連個消息都沒給人家。
這樣想來,是他辦事不夠妥帖。
正愁雲慘淡之際,宮裡人來送邀貼了——是太妃的壽宴。
陸清衍怔怔的將那精美繁複的帖子接過來,問那宮人可曾在宮裡看見長公主的身影。
宮人語調帶笑喜氣洋洋答見了,長公主這幾日都在太妃宮裡,偶然有一回使喚他做事,還給他發了賞銀呢。
原來是這樣。
陸清衍捏著那薄薄的邀帖,像攥住了誰人的衣角。
本已經降到底的把握,又漲回來一分,心臟激烈跳著。
他都已經,好幾日沒見她了。
?
饒是如此,到了進宮那一日,陸清衍還是有意無意穿得很是出挑。銅鏡上,映著他頎長清俊的側影,霎是好看。
晝時長公主見了他,必定會眼前一亮,目光追逐。
如陸清衍所想,他出現那一刻,俞歡確實眼前亮了。
在跟著她之前,陸清衍確實是京中久負盛名的才子,儀範清冷,風神軒舉,能和好友肆意說笑,意氣風發公子姿態,又才華橫溢,很是讓人欽慕。
隨便吟詩作賦,就會引起一眾稱讚,詩句也被人背了去,在京中的文人裡流傳。
哪怕是如今,芳草有主,退了科舉之路,芝蘭玉樹的陸公子現身,也會叫眾人都往他身上看去。
不過,俞歡看的,是他眼下那顆小痣。
還……挺出乎意料。
居然還沒忘記點痣。
?
俞歡陪侍在太妃身側。
太妃曾與母後關係甚好,因膝下無子,視他們姐弟為己出,給了皇帝不少助力。因而姐弟二人,對太妃還是很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