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後,盛明賦凡是出門,就總愛捎帶件東西回來。
有時候是他覺得配俞歡的玉鐲,有時候是單純覺得好看的耳墜,還有時候是時下流行的他見彆人有自家太太也肯定要有的項鏈。
這天,帶回來一件旗袍,路過成衣鋪子時望了一眼,覺得俞歡穿著好看,就買回來了。
嫩鵝黃的顏色,精繡著山茶鳥雀紋,細致的纏花扣,款式不怎麼掐腰,但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俞歡穿出來,果然漂亮極了。
在盛家待的久了一點,一日三餐都有人注意,覺也睡飽了生計也不用愁了,指甲都粉潤健康,細痩的手腕都長出了一點肉,摸著沒有那麼硬了。
腕上一對水頭極好的翠玉鐲子壓著,耳朵上蝴蝶珍珠墜襯得人容光煥發,烏黑眼睛明亮有神。
俞歡換好衣服走出來,在穿衣鏡麵前轉了一圈,自我誇讚道:“真好看。”
好看是好看,比那盆新開的茉莉花還要清新奪目,隻是……
盛明賦沉沉望著她嫋娜身影,不言語。
俞歡可受不了這樣,半天沒聽見回應,怒氣衝衝就過來了,膝蓋往他坐的椅子上一壓,扶著他寬闊的肩,比他高了不少。
她扒拉他的臉,用力捏,凶巴巴的威脅:“你怎麼不說話?嗯,你覺得我不好看?”
尾音霎時重了些,好似他敢點頭,她立刻就要他的命。
盛明賦那張冷肅的臉,都被她擺弄變形了,些微的寂寥消散在微微彎起的眉眼間。
“好看。”他略一點頭,誠實道,“像是還在讀書的千金小姐。”
朝氣蓬勃,活潑率真,美好到極點。
不像是一個人的太太。
而他這人威壓甚重,又寡淡無趣,小孩見了他便如見了鬼,常常嚎啕大哭,與她走在一塊,恐怕不般配的很。
俞歡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無非是發現她年輕漂亮,嬌豔的像花骨朵一樣,他自慚形穢,內心生出些許惆悵。
可是……
俞歡喜笑顏開,並不安慰他,反而摸摸自己的小臉,沾沾自喜道:“我果然好看的不行。”
盛明賦笑了一聲,手上忽然用力,將她從高處拉下來,重重吻住她。
看著不般配又怎樣。
哪怕不是他的,他也會搶過來。
?
俞歡實在是在宅院裡悶久了,不高興的鬨脾氣。
盛明賦看電報時,她坐在邊上,有一下沒一下踢他的椅子腿……
若是這麼欠的人,是他的下屬,盛明賦早把槍摸出來,治治他的脾氣了。
可這個人是太太。
鬨騰一點,他反而覺得她可愛。
盛明賦想了一想,決心把自己的時間空出一天,拉過俞歡的手:“明日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