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一段時日了,盛明賦還沒放她見林荷。
俞歡等不及了,她怕阿娘見不著她胡思亂想。
?
天剛亮,俞歡第一次睜眼比盛明賦還早。
她迷迷糊糊往盛明賦那邊擠,手臂搭在他身上。盛明賦被鬨醒了,睜開眼拍了拍他,以為她是做噩夢了。
沒成想,她就是單純的不安分。
腿伸到他身上來了,光滑如玉。
盛明賦神誌清明了,望著俞歡,倒是很想知道她要乾什麼。
她往他這邊鑽,皮膚裸露在微涼的空氣中,盛明賦一麵不動聲色,一麵攏著被子給她蓋上了。
終於鑽過來,身前冒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盛明賦。”
她難得好聲好氣的叫他,嗓音帶著一點還沒睡飽的困意,莫名的柔軟。
這種柔軟讓盛明賦聯想到全身心的信賴,以及幾十年後他們相伴白頭的日子。
“怎麼了?”他低聲詢問。
“想你了,想和你挨著。”她很會說話,溫馨甜蜜的話語幾乎要將盛明賦徹底溺斃在愛情的深海裡。
盛明賦不可避免的將她摟緊了一些。她的呼吸,熱熱的體溫,他也就感受更深了一些。
這個時候,她要將他的心臟挖去,他恐怕也感覺不到疼痛。
“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他無可奈何的親了親她。
她小聲說:“我想見我阿娘。”
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事不行嗎。
她說想要天塌下來,盛明賦都會立即想辦法。
?
“歡歡啊。”
林荷先前被盛明賦的人帶到偏院裡,雖好吃好喝的供著,也不用乾活,還有人跟她說她閨女當上盛太太了,她卻怎麼都沒辦法放心。
盛明賦是個什麼人啊,督軍啊,榮城那些大老板地方官,都得仰仗著他,他手下人都戴著槍,又總能聽見他今日殺五人,明日殺十人的傳言……
在林荷眼中,就是高高在上凶神惡煞的惹不起的存在。搶走了她閨女以後,又安上一條好色的罪名。
想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她家姑娘落到這種人手裡,真是受了天大的苦。
一進門,見了人,林荷就哭天搶地的拉住俞歡,上上下下的打量,心疼的眼神卻怎麼都找不著出處。
怎麼,怎麼瞧著,手腕上的肉還多了點呢。
俞歡把事情都跟她說了,並且告訴她現在過得挺好的,林荷呆坐在椅子上,事後諸葛亮般道:“我當初就說,張家那小子看著不太靠譜。”
她沒讀過多少書,丈夫早逝,一人將孩子拉扯大,是個很普通很平凡的婦女。
盛家家大業大,林荷進來就被富麗堂皇震了心神。隻是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沒有意義,她想的隻是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因而還是擔心俞歡。
俞歡知道她的心思,一直安慰著她叫她放心。
盛明琅忽然揮舞著桃木劍出來,打破了凝滯的氣氛,口中叫著:“嫂嫂,你要不要隨我一起捉妖怪去?”
見到屋子裡有人,又收起寶劍,走過來朝林荷拜了一拜:“這位伯母好。”
小孩消停了一夜,第二日便又充滿精氣神了。
林荷被這小孩轉移了注意力,盛明琅人雖小,卻是個能說會道的,兩個差了許多歲的人,竟然神奇的能說到一塊去。
俞歡笑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