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推門聲。
她進了林琅住的那間房。
他聽得入神,正猜測著是何許人的時候,女孩甜滋滋的聲音清晰的傳到耳邊:
“林琅姐姐,老板自己熬的酸梅湯,我幫忙端上來了,你喝不喝呀。”
她端了兩個茶壺的酸梅湯上來。
林琅正在寫字,看見是兩壺,隨口問:“是要給殷公子的房裡送一壺嗎?”
殷酬清楚的聽出來,那小丫頭不太想說話般安靜了一會,而後跟林琅打商量。
“你一壺我一壺,怎麼樣?”
林琅忍不住笑道:“罷了罷了,我不愛吃甜的,你自己喝一壺,另一壺還是給他們送去吧。”
俞歡趴在桌上,閒的轉杯子玩,也不說好。
林琅察覺出什麼來,問她:“你是不是害怕殷公子,所以不想與他接觸啊?”
殷酬忽而不說話了,眉尖挑的很高,張臨舟疑惑的住了嘴。
“我害怕他?”她虛張聲勢的提高了嗓門,嘀嘀咕咕道,“他有什麼可怕的,風一吹就倒的小身板。我隻是討厭他。”
在京城裡見慣了對著二皇子趨之若鶩的姑娘,還是頭一回遇見討厭他的。
林琅也不寫了,興致高昂的追問:“討厭他什麼?”
反正他也不知道,俞歡閉著眼說瞎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他看著就不好相處,出去的時候還坐在那裡等著彆人伺候他,真是好大的架子。脾氣也不討喜,笑起來那麼虛假,隻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沒有人說他而已……”
林琅看著她,想笑,又想起來殷酬就在隔壁,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動,最後悄悄讚同道:
“其實我也這樣覺得,隻是從來沒有人說出來過。小俞歡,你真敢說。”
二皇子確實驚才絕豔相貌出眾,隻是生來就在高位,有謀略有膽識有智慧。卻始終學不會尊重,當然,他所處的地位本來也沒有學的必要。
隻是看出來的人,自然會覺得有點討厭。
說同一個人的壞話,讓兩人擁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隻不過,天色漸晚,林琅收拾著字畫,對俞歡說還是把另一壺酸梅湯給送過去吧,畢竟住客棧的銀子是他出的。
俞歡也就隻好端了一壺,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
“進。”
不好相處?擺架子?脾氣不討喜?笑容虛假的殷酬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口,從她進門那一刻,就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