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殷酬嘗試了各種辦法,奈何這地方偏僻又無人往來,根本逃脫不了。
唯一的機會,還是在桑俞歡身上。
他閉了閉眼,眼底狠意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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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掌櫃的……”負責給地牢送飯的雜役匆匆趕過來。
俞歡叼著塊栗粉糕,正在給小蜥蜴喂菜葉子吃,聞聲忙扭頭,含含糊糊說:“姐姐出去了,不在這。”
“地牢裡出事了!那位關起來的公子劃破了手腕,流了一地的血啊。”
……
地牢裡,瓷碗摔成了碎片,邊緣鋒利,浸著血紅。
殷酬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冰涼,已經失去了意識。
男主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讓林大夫過來看看吧。”俞歡說。
林大夫是他們這的人,見慣了打打殺殺,隻是可能因為是醫者,所以總還是心軟。
大夫給殷酬包紮完傷口,便連連歎氣,說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最好還是換個能曬到日光的環境,否則不一定能活得下去。
俞歡無所謂,反正他身上的軟筋散就沒少過,這裡又都是他們的人,他想跑都沒處可跑。
於是殷酬就從地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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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後堂
俞歡正和乘秋比著射箭,看誰射的更準。籌碼是長廊儘頭石桌上的一盤金絲棗糕。
乘秋乘夏都是少年氣的長相,額上一紅一藍綢帶,乘秋更愛笑些,一笑虎牙都跟著露出來。
乘夏則不太愛說話,這會,也隻是懶懶的站在廊下觀看。
少女少男的吵鬨聲,聒噪的令人心煩。
許久未感受過的陽光的熱度,慢慢喚醒了殷酬的意識。他艱難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椅子上。
光線晃眼,他恍惚看見搭劍拉弦的少女,姿態標準,眉眼間流淌著動人的肆意。
是她。
這才是她。
他越發覺得先前覺得她弱小的自己可笑。
不過,也未必沒有報複回來的機會。
他已經從地牢裡出來了,雖然不知為何會被放在太陽底下,可這至少證明了,桑俞歡沒有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他還有希望。
殷酬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周邊環境,場景看起來像是後院,四周有雜役在忙活,眼前,還有個木頭似站樁的人守著他,著裝和場上的另一位主角一樣,也是他們的人。
木頭一樣的人發現他醒了,淡淡的看他一眼,什麼也沒做,又收回了視線,接著往那邊看。
看起來並不是很警惕他的動作。
殷酬放鬆了幾分,卻也急不得,他如今身體虛弱到極致,還做不了什麼。
於是便順著乘夏的視線,也跟著看過去。
乘秋不擅長用箭,箭羽飛出去,落在了靶子邊緣。
俞歡氣勢頓時高漲,卯足了勁拉弦,信誓旦旦道:“金絲棗糕是我的嘍。”
乘秋確實沒發揮好,額前的毛的蔫了吧唧的,想著一會隻能從她手裡討一塊吃了。
“咻”的一聲。
俞歡手上的箭飛出去,“啪嗒”的悶聲,似乎是紮在什麼硬物上了。
本以為輸贏已定的乘秋隨意看去,而後就張大了嘴……
那根箭,直直射在了靶子後的牆上。
脫靶脫的厲害。
“這不可能。”俞歡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