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酬在床邊搗藥,側臉線條淩厲,不笑的時候稍顯肅穆冷淡,偽裝深情的時候眼神就會柔和下來,有讓人溺斃在他眼眸中的能力。
雖然知道他也許是為了勾搭她,才留下來的。
但先前做的心虛事讓俞歡極度不安,總覺得殷酬忽而裝不下去了,會想用力掐死她。
她端端正正躺著,既不亂動,也沒有吃這個吃那個的要求了,眼睛都閉上,隻是眼睫會不受控製的顫動。
看來她也很清楚,她與他之間有多深的仇恨啊。
殷酬搗好藥,一塊一塊貼在她的手肘處,忽而掀開被子……
按理說這行為有些越矩了,做這種事的該是個姑娘,隻是客棧裡總共沒有幾個女孩子,這邊又沒有很重的男女大防的觀念,桑吟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她的外衣早已在看診的時候褪下,這時候隻穿提花軟綢的一套寢衣,下身本是白色長褲。
他看了一眼,從容的扯著褲腿拉上去,到小腿膝蓋上,而後敷藥。
她分明感受到突然接受冷空氣的涼意,黑壓壓的眼睫抖成了蝶翅,卻愣是一聲沒出。
殷酬又掀了掀被子。
她這回沒忍住。
他順著雪白瑩潤的小腿往下,看見了她能動的不多的腳趾擰成了麻花。
似乎聽見有人在笑她?
俞歡皺起眉頭,誰人膽敢嘲笑她。但是又怕這是為了讓她睜眼故意搞出來的動靜。
隻要我一直裝睡,他就不能突然打死我……懷著這莫名其妙的恐懼想法,俞歡仍舊閉著眼。
失去了視覺,感官似乎更敏感了些。
她隱約感受到,他笑過之後,光明正大的凝視著她。
看什麼看……俞歡正嘀咕著,忽而感覺到一點細微動靜,似乎有什麼在靠近過來。
不會是,忍不下去要下手了吧。
俞歡猝然睜眼,幾乎與殷酬貼臉。
鼻尖幾乎抵住鼻尖,傳遞著彼此的氣息,那麼近的距離,他才堪堪停住,輕描淡寫的掃一眼她明亮驚慌的眼神,低聲道:
“怕什麼。”
幾乎是明知故問的語氣。他們兩個,誰不知道誰。
“我隻是,想親一下你。”他這般說著,輕輕碰了碰她的唇角,親密曖昧,卻又不過分令人不適。
老實說,殷酬長相是俊美那一類的,畢竟是男主,硬性條件極佳。
眉峰硬朗,輪廓深邃,還有一雙含情的眼,先前眉眼間還蘊著張揚快意,現在則多了幾分漠然,隻是淡淡的看過來仍舊能叫人心思迷亂,不怪京中小姐對他趨之若鶩。
“開演!”係統一聲令下。
靠的太近,呼吸都在交纏。
她這樣年紀小的女孩,這裡的人又護她護的緊,該是沒和人有過情,所以對這一切陌生又稀奇,很容易沉溺其中。
殷酬思索著。
她臉上熱起來,眼眸中的光似乎蒙上一層水意。
他又低頭親過去。
這次,很明顯感覺到,她膽怯而又羞澀的舔了他唇角一下。
這何嘗不算是種回應,他呼吸沉了兩分,手穿到她背後。
俞歡被他抱起來,卻沒什麼力氣,上身晃了晃,無可奈何的撲到他身上。
他一隻手托著她,另一隻手捏住她下巴,冷靜道:“張嘴。”
她白皙的臉頰漫出紅意,眼眸也濕潤的厲害,明明是沒做過這些,覺得陌生而又羞恥,卻又貪歡。
細白指尖勉強捏著他的衣角,在他漆黑目光的注視下,還是乖乖張開了嘴巴。
紅潤的唇和香軟的舌,等著他去采擷。
他沉浸其中,身體本能與邪惡想法交織,欲念更重,力道也越來越重,她那脆弱的幾乎受不了的泣音,反而加深了他的惡意。
漫長的親吻結束,殷酬退開,她還呆呆的回不過魂來,被欺負慘了。
“你太好親了。”殷酬倒是眼尾帶笑,壓下心底的惡劣意味,漫不經心的說,“我控製不住。”
?
殷酬所弄的草藥,確實有緩解作用,但是不夠多。
俞歡還得讓人照料著。
於是忙得時候,過來送了飯,看見殷酬在這裡,便急急的交待他喂俞歡吃。
於是,擦臉擦手之類的事情,也一並乾了。
慢慢的,俞歡都有點習慣了,戒心也沒有那麼強烈。
身體稍微能動一點,就慢吞吞的側過身體,換了個姿勢,貼著柔軟的被子,又閉上眼。
換個思路,這正是光明正大睡懶覺的好時機。
清晨的微光透過窗欞,溫暖的光亮從地上漫延到床榻上,她閉眼睡著,安然而嬌懶,鬢角間的碎光像是神來之筆,將她的睡顏裝點的那麼,那麼,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