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夜宴召集暗衛,對暗衛低語幾句後,暗衛領命離去,來無影去無蹤,好似從未有人出現過一般。
很快,消息從遼州發到司州,短短幾個小時就傳到了洛城的暗樁處,洛城的暗樁負責人是個心思縝密,輕功了得,擅長隱匿身形的人,此事交給誰他都不放心,隻能自己親自走一趟,很快他便穿著夜行衣潛入皇宮。皇宮內一片肅穆壓抑,巡邏侍衛比往日增多不少。他小心翼翼避開巡邏侍衛的視線,終於尋到機會靠近皇帝寢宮。
此時的養心殿,門外並無一人把守,就連值夜的小太監都沒有,暗衛躲在窗戶暗處,透過窗縫往看去,裡麵燈光昏暗,並無一人值守,榻上躺著一個人,靜臥不動,暗衛慢慢靠近,快速推開殿門閃進去又快速關上,好在並未發出任何的聲響。
暗衛靠近床榻,用手探了探皇帝的鼻子,氣息尚存,但微不可聞,原來皇帝並未駕崩,隻是被人下藥陷入昏迷,偽裝成死亡模樣。心腹皺眉,怕被人發現,節外生枝,趕忙逃離養心殿,往冷宮方向撤離。卻在路過辛者庫的時候遇上太監總管在倒夜宵,二人四目相對,暗衛拔彆在腰間的匕首,太監總管彎下腰,裝作沒看到,繼續手裡的動作,喃喃自語道“陛下派去給王爺送東西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吧?”。而後吃力的提著恭桶離開。
暗衛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不應該在此過多逗留,腳步匆匆地朝著冷宮的方向疾行而去。臨近冷宮時,隻見那暗衛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靈活地從一處較為低矮之處借勢一躍而起,輕而易舉地飛身越過冷宮高高的圍牆,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一回到住處,暗衛連一口水都顧不上喝,立刻拿出紙筆,將自己在宮中的所見所聞,尤其是與太監總管相遇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詳細記錄在了一張紙條之上。寫完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將紙條卷好,塞進綁在一隻訓練有素的海東青腳上的小竹筒裡。隨後,他雙手輕輕一揮,那海東青便振翅高飛,向著遠方飛馳而去。
白夜宴在書房裡徹夜未眠,柔和的燭光映照在他專注的麵龐上。他端坐在書桌前,麵前擺放著厚厚的一摞文書,這些都是有關遼州教育改革近三個月來的詳細資料和進展,和其他地區的政務報告。
白夜宴神情嚴肅而認真,逐字逐句地仔細閱讀著每一份文件,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當遇到有疑問或者存在問題的地方時,他會拿起一旁的朱筆,在上麵工工整整地做下標記,並在旁邊附上簡短卻精準的批注。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被標注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多,但白夜宴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愈發全神貫注起來。
不知不覺間,東方的天際已泛起魚肚白,然而白夜宴仍沉浸於工作之中。直到窗外傳來第一聲清脆的鳥鳴,他才恍然驚覺黎明已然到來。放下手中的筆,白夜宴輕輕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起身走出書房,來到庭院內準備開始每日必行的晨練。
此時的院子裡一片靜謐,隻有早起的鳥兒偶爾發出幾聲輕啼。管家早已等候在此,見白夜宴出來,連忙迎上前去,將手裡端著的一杯溫開水遞給他。白夜宴接溫水,小口小口的輕抿,一小會兒功夫,一大杯溫開水下肚,管家接過杯子退開,白夜宴便開始活動起筋骨來。
隻見他身形如電、拳勢如風,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威。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與精妙的技巧,令人不禁為之讚歎。而那管家則靜靜地站在一旁,手捧著毛巾小廝剛剛送來的乾毛巾,目光追隨著白夜宴的身影,眼中滿是欽佩之情。
就在這時,一陣高亢的鳴叫聲突然劃破長空。一隻威猛雄壯的海東青正在天空中盤旋翱翔。它時而振翅高飛,時而低空俯衝,矯健的身姿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麵對海東青的鳴叫,白夜宴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心無旁騖地繼續打著他的拳法。
終於,當白夜宴完成最後一組動作之後,他緩緩收勢立定,調整呼吸片刻後,方才抬頭望向空中的海東青。接著,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即撮唇吹了一聲清亮悠長的口哨。
聽到哨音,海東青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從高空俯衝而下,眨眼間便穩穩地落在了白夜宴寬闊結實的肩頭之上。白夜宴伸出右手,輕柔地撫摸著海東青的腦袋,仿佛在安撫這個忠實夥伴一路奔波的辛勞。隨後,他伸手解下海東青腿上綁著的一個小巧竹筒,從中取出一卷紙條——這裡麵裝著的正是他期盼一夜,來自洛城的重要消息。
展開紙條快速瀏覽一遍之後,白夜宴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洛城那邊負責此事之人辦事得力,能力著實不錯。想到此處,他心中對於接下來的計劃也更多了幾分把握。
而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語“果然是陰謀,想玩是吧,爺就陪你玩玩!。”隨後,他對站在一旁的管家道“去主院,把王爺請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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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畢恭畢敬的道“是,公子,您先擦擦汗!”而後把手裡的毛巾遞給白夜宴就往主院方向疾步走去。
白夜宴抬起手,用手裡的毛巾擦拭著額頭的細汗,對著空氣說道“雲瀟,讓雲衛測查遼州,把那人找出來,儘量帶活的回來”
正在這時,蕭景川火急火燎的走進院子,還不待他開口,白夜宴主動說道“我的人傳回來最新的消息,當今聖上雖然目前並沒有駕崩,但狀況不容樂觀,皇上可以說是命懸一線,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眼下整個皇宮都戒備得異常森嚴,唯有養心殿沒有安排一個守衛看守。據可靠情報得知,四皇子下令讓皇帝自生自滅!”白夜宴麵色平靜如水,毫無波瀾地將這一事實緩緩道來。
聽到這裡,蕭景川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他猛地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石桌之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石桌瞬間被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這個畜生!就算父皇並非他的親生父親,可好歹也養育了他這麼多年啊!他怎能如此狠心絕情,這般對待自己的養父?簡直天理難容!不行,我必須立刻前往洛城,一定要揭露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讓天下人皆知其醜惡嘴臉!”蕭景川怒發衝冠,雙眼噴火般瞪著前方,咬牙切齒地吼道。
白夜宴見狀,連忙伸手攔住蕭景川,勸解道“蕭景川不要衝動行事,那隻會讓敵人計劃得逞,當下京城的局勢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您若此刻貿然行動,不僅於事無補,反而隻會去送死的下場。況且,我的人手正在全力搜尋那個成功從皇城中逃脫出來的,咱們不妨暫且稍安勿躁,耐心等一等。”
蕭景川強壓怒火,他知道白夜宴說得沒錯。當下最要緊的是謀劃周全,既要為父皇報仇,又要保住北州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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