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倫嘴角抽了抽,他知道安懷道一心撲在治理水患上,對朝中的權利傾軋不聞不問,因為性格耿直得罪了不少人。
不然以安懷道的才華,不應該焊在侍郎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可葉倫沒想到,這安懷道也太耿直了!儲君之爭這麼敏感的話題,竟然直白地說出來了!
安懷道明白葉倫的顧忌,於是壓低聲音,“當今聖上雄才大略,自然是希望太孫能夠順利繼承大統。”
“可是,您彆忘了,除了太孫,還有幾位藩王呢!他們個個手握重兵,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葉倫心中一凜,安懷道的話,讓他想起了曆史上那場慘烈的“靖難之役”。
“太孫有皇上的寵愛,自然是占儘優勢,可是,這皇位之爭,從來都不是靠寵愛就能決定的。”安懷道歎了口氣,“若是真的爭起來,那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安大人,您的意思是,讓我遠離這場紛爭?”葉倫問道。
“正是!”安懷道點點頭,“駙馬爺,您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趟渾水,咱們還是不要蹚得好。”
“可是,我現在已經是太子太師了,想抽身,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啊。”葉倫一臉無奈地說。
“哎,這正是老夫擔心的地方。”安懷道也是一臉愁容,“聖旨已下,覆水難收,駙馬爺,您以後可得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被人當槍使了啊!”
“多謝安大人提醒,我一定謹記在心。”葉倫拱手道,心中對安懷道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駙馬爺,言儘於此,您自己多保重。”安懷道起身告辭,“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在下一定儘力而為。”
“多謝安大人,您慢走。”葉倫起身相送。
送走了安懷道,葉倫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裡,眉頭緊鎖。
安懷道的話,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葉倫心裡那叫一個苦啊,老朱這番操作,看似是為他出氣,換做彆人,早該感激涕零了。
可對葉倫來說,這簡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他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團團轉,抓耳撓腮,恨不得把頭發都薅光了。
周達看著葉倫那張比死了爹還難看的苦瓜臉,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詢問。
“殿下,明日便是初五,太孫殿下要登門拜訪,您打算如何應對?”
“晾著!”
葉倫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聲音裡透著一股子煩躁和無奈,仿佛要把胸腔裡的悶氣都吼出來。
周達一聽,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那可是堂堂皇孫啊,未來的皇帝!
“太孫是儲君,您怎麼能直接晾著呢?這可是大不敬啊!若是惹惱了太孫,那可如何是好?”周達急得直跺腳,聲音都變了調。
他實在搞不懂,給太孫當老師,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啊!
彆人要是得到這份殊榮,那還不得高興得瘋了?可自家駙馬,怎麼就愁眉苦臉的呢?這簡直比死了爹還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