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書房內,燭火搖曳,光暈如漣漪般在四周緩緩暈染開來,為這靜謐的空間添了幾分暖意。
徐誌道已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那身姿挺拔如鬆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後,隻餘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仿佛還在空氣中縈繞。
定國公徐永寧依舊靜靜地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仿若一座沉思的雕像。
他眉頭微微皺起,目光有些迷離,似在細細回味方才與徐誌道的談話,那談話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細節都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
就在這時,國公府管家徐敬在書房門外輕輕叩門,聲音帶著幾分恭敬。
“國公。”
“進來吧。”
徐永寧回過神來,回應道。
徐敬輕推房門,走進屋內,旋即躬身行禮,口中說道。
“參見國公。”
那姿態,標準得挑不出一絲差錯。
定國公徐永寧見狀,無奈地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親昵的埋怨。
“說多少次了?
就咱們兄弟倆的時候,不用來這一套禮儀。”
徐敬一聽,直起身子,臉上露出嬉皮笑臉的神情,應了一聲。
“哦,那你起來,我坐會兒。”
說著,竟伸手作勢要拉定國公起身,往自己這邊的椅子上按。
徐永寧眼睛一瞪,滿臉驚愕。
“???老子讓你隨意點,沒讓你這般隨便啊。”
徐敬趕忙收手站定,臉上滿是委屈之色,嘴裡嘟囔著。
“真難伺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還是恭敬點吧,省得您老又扣我酒錢,我那點可憐的酒錢可經不住您這麼折騰。”
說著,他又迅速恢複了恭敬的姿態,隻是眼中還殘留著一絲沒來得及完全收起的笑意,在燭光下閃爍著。
定國公徐永寧眉頭微皺,看向管家徐敬,沒好氣地問道。
“這麼晚了,找老子何事?”
管家嘿嘿一笑,向前湊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道。
“國公,您看誌道少爺是不是也該到了定親的年紀啦?”
徐永寧目光一凝,嘴角泛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反問道。
“哦?這是有哪家來推薦了,還是有什麼有心人在暗地裡打聽呢?”
徐敬趕忙擺擺手,連忙說道。
“沒有啊,國公。
您瞧瞧,誌道少爺如今都十六啦,想當年咱哥兒倆十六的時候,孩子都會喊爹咯。”
徐永寧聽聞,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慨,若有所思地說道。
“也是,時光如白駒過隙,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既如此,那你去給我好好打聽打聽,看看這京城裡哪家有年紀與他相仿的未出閣女子,得是那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的。
如今誌道這孩子也算是天子門生,這婚事也需講究個門當戶對。”
徐敬一聽,脖子一梗,嘴角一撇,語氣堅決地說道。
“不去。”
徐永寧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聲調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不是,本公平日裡是不是太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