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錦的表情愈冷“那我先進去了。”
她腳步明顯急促許多,幾乎是以小跑的姿勢衝進屋子裡去的,許闌珊也緊跟其後。
趙孟本就是個老實人,見此隻好對著秦逸來說“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明鏡堅持要回家就是不想隱瞞他妹妹吧,先看著。”秦逸摩挲著下巴細細的胡須。“實在不行就讓他給妹妹打一頓出氣。”
這不就是沒辦法嗎?趙孟更加無可奈何了,就連看到薑月這個偶像都沒有興致聊天。
“你也要進去?”這時候方俊宇盯著薑月來看,表情似笑非笑的。
“有問題嗎?”薑月轉了個身直視著他,兩人身高其實也差不多,但莫名就是薑月氣勢更甚。
這時趙孟趕緊拉開兩人,又插嘴說道“他叫薑月,跟明鏡的妹妹是同學,我們也彆在外麵待著了,趕緊進去吧。”
等所有人都進屋裡,方俊宇依舊看著薑月的背影,久久才回過神來,把門關了。
屋裡其實也沒多大特彆的,就是充滿了消毒水和各種藥物的刺鼻味道。
柳明鏡頭上纏了一圈醫用繃帶,半張臉都被遮住了,右手也打著石膏吊著,樣子看著真真是好不狼狽,完全沒有前天晚上那般意氣風發。
柳木錦的表情很平靜。
平靜到一言不發。
平靜到原本想打笑幾句的柳明鏡都有些諾諾不敢言了。
許闌珊也隻是在一旁牽住她的手。
後麵進來的人肯定也無話可說的,所以隻能任由場麵僵著,怎麼說也算是半個家的主人,柳明鏡琢磨了一下,總不能啥也不乾不說吧,那現在回家不是沒意義了嗎。
過幾天爸媽都要帶著兩個小的回來了。
那自己就更不可能回家了,還得在外麵躲一段時間,屆時就要靠小妹幫忙打掩護。
柳明鏡想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是好幾次努力右手就是沒反應,動都動不了,也隻好放大了聲音去說話“嘿,也沒想著要和人打,我跑了,就是跑慢了。”
讓他失望了,並沒有出現他預料中的結果,柳木錦依舊麵無表情,隻在看著桌子上的藥,拿起又放下,一瓶一瓶仔細的看著。
“也不礙事的,大概過個十天半月那樣子。”柳明鏡見自家妹妹這般不給自己麵子,其他人也隻是在看著,明顯是不想插嘴的,他扯出來的笑容都快影響到傷口了,也隻能接著往下說。
隻是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就不該回來的,直接待事務所裡不好嗎?我為什麼要犯這個渾呢?就在柳明鏡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自言自語,讓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尋著聲音看過去,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柳明鏡表情就很精彩,咋就是這小子,他什麼時候來的,一想到自己前不久才在人家麵前裝完逼,現在成這副鬼樣子了。
實在是,實在是,太丟臉了。
薑月倒也沒有越眾而出,隻是對著柳明鏡來看,聲音清晰響亮“在什麼地方又是誰打的你?”
許闌珊是睜著眼睛驚愕地看著薑月,像是知道了什麼,一種眩暈感讓她幾欲倒地。
其他人一臉莫名其妙,問這個要乾什麼。
這時候羅軒要是也在場的話,肯定會拉著其他人的手懇切來說我也想知道他在說什麼啊,總是前言不搭後語,鬼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場唯二知道薑月在想什麼的是柳木錦。
她轉過來看著薑月,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是一片通紅,聲音是那般嘶啞“你在想什麼?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這麼自大猖狂嗎?”
複用手指著已經不知所措的柳明鏡,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他自是個有能耐的大英雄,能做得了天大的事情,怎麼就需要你一個學生去幫他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以為這跟學生打架一樣嗎?你能乾什麼?啊!!是嫌自己命長嗎?他是自己沒沒手沒腳,需要你一個外人去幫他找回臉麵嗎?就算他死在外邊了,也隻是托人送封口信來,說一句喪事喜辦,你信是不信?他連自己都在乎的,怎麼就需要你幫他?啊?啊?!”
柳明鏡看著妹妹這副樣子比他被人打死都難受,又隻能勉強開口說道“小妹……”
“你閉嘴。”柳木錦幾乎是同時回頭對他吼出來的。
隨後又隻是一番無言,擦了擦臉,留下一句話跑回房間了“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許闌珊看了薑月一眼,不做過多猶豫也一起進去陪著這個此刻脆弱無比的小女人了。
柳明鏡抬著左手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僅止在嘴裡。
這時候其他人才知道薑月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感情是這個人打算幫柳明鏡報仇來的。
但是,看著薑月這身學生打扮,無不嘴角一抽。
這小夥子是電視,小說看多了吧,你能乾啥呀你,總不能去報告老師吧。
但好歹也算是一番表態吧,在場的除了一個看著薑月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的方俊宇,也就當做是一個小年輕的胡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