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哼哧哼哧的叫聲。
從高亢到低沉,從嘶吼到嗚咽。
黃色燈光線條伴隨著震動一並擺蕩,聲音停了,光線穩定成一條毯子鋪成的通道。
有道人影從陰暗走出,燈光打在其人臉上反襯的是更加慘白的顏色,來人捋了一下頭發,再順手伸進口袋裡。
“嗯?”
閆玉走向自己停車的方向,順便把電話撥了回去,就是打出去的那一瞬間即刻被接通了。
這麼著急嗎?
她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去開車門。
“你那工作待遇看著很好,但是很危險,我去找朋友問過了,他們都對這方麵不甚了解,可是他明明就是有編製的。”
“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得大半夜的出門,就算是個成年男人都經不起折騰,更何況你一個女的。”
“而且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就說昨天,你偷偷換下來的衣服用袋子給裝起來,我給翻出來了,哪怕你給她洗過還是有很刺鼻的血腥味。”
“閆玉我知道自己以前總喜歡乾些傻事沒資格說你,但還是想對你認真的說一句,不要再乾這一行了,收手吧。”
閆秦心抓住對方的手,表情很是嚴肅,“我會幫你的,不管是爸媽那邊還是再找新的工作。”
“姐,你信我嗎。”閆秦心說得愈發真摯,“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但你要是出了意外,爸媽要怎麼辦呢?”
她儘量不去看閆玉臉上那極為明顯的血跡,也不去聞從其身上散發出的洶洶惡意。
“隻要這一次,你聽我的就好。”
她死乞白賴得非跟著一起,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哪怕真被對方打罵了也沒關係,這是她應該的。
離家這麼久,有些東西總是要她來承受。
“哦,你特地跟著一起就是為了這件事嗎?”閆玉眼神有些飄忽,瞥了對方一眼,又覺得好笑。
“嗯,你……”這時候閆秦心才後知後覺,下意識捂住嘴。
這下就很尷尬了。
因為前麵才醞釀好情緒,一說出來也確實情真意切,竟然忽略了閆玉還在跟人打電話。
“不用這個反應,這是你常誇的那小子。”
薑月嗎?
閆秦心放下手,心裡則是想著薑月為什麼就把電話打到自家姐姐這裡,按道理來說,有什麼事情的話不應該是找自己嗎?
所以是那種隻有閆玉才能幫到的。
而閆玉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驚訝地把嘴捂住。
“你是殺人了嗎,要做到這種地步?”閆玉眯著眼狐疑問道。
要真是這種事的話,她肯定要問清楚免得給自己坑了,雖說他幫過自家的蠢妹子,但一碼歸一碼,不能真把自己當冤大頭。
如此,三分鐘過去。
聽著對方大致講述的情況,閆玉心裡也有個數,前提是薑月沒有在誆騙自己。
其實對方隻要說緣由,那等自己過去想知道是真是假就很容易了,如果是真的,那幫他這一次也算換了人情,何樂不為。
如果坐實薑月是在哄騙自己。
嗬嗬,那自然也不用多說。
“行,我先讓張煥去找你,就是那個未老先衰的;我先訂個明天的機票,還是今晚就趕過去吧。”
閆玉說著看了眼表情呆滯的妹妹,又接著說道“你那秦心姐姐也在,要不要跟她說說話?”
“不了,替我跟她說一聲好。”
“喲,還挺不講情麵的。”
閆玉自無不可,話說完了也就把電話給掛了,隨即又打了另外一個電話。
“給我定個半小時到容陽的票,記得要走公賬,算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