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享一出門就立即用手機搜索附近的粉麵店,確實有,但是一看就都不太衛生,最正規的在兩公裡之外。
他覺得如果自己走著或者跑著去,都很難做到“快去快回”。打車的話,攔車和等待都很浪費時間,於是他去敲了陳韜韜的房門。
不幸的是陳大浪真的去外麵浪了,人不在房裡。他立馬又去敲樊寄雨的門,也不在——看來倆人浪到一起去了。
他想著要不去找一下鄭茉和周洛晗,但又不想碰到李詩,於是一邊下樓一邊給陳韜韜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便問“在哪兒?”
對方一愣,答道“呃……nind,咋了?”
“發定位給我。”
時間緊迫,林嘉享沒再跟他廢話,直接掛斷。
餐廳裡,陳韜韜一臉懵逼地給他發了定位。
一旁的餘江川問“林嘉享要來啊?”
“是啊,”陳韜韜將手機放在桌上,一邊用吸管攪拌著麵前的飲料,一邊說,“不知道要乾嘛,感覺老著急了,火燒屁股一樣。”
餘江川啊了一聲,一臉納悶“奇了怪了,我之前讓他來跟我吃飯他說不來,讓他帶陳境一起他也說不要,怎麼這會兒又要來了?”
“他是找你拿什麼東西吧,”樊寄雨看著陳韜韜,“反正肯定不是來吃飯的。”
這是張六人桌,李詩、鄭茉和周洛晗就坐在這三人對麵。
鄭茉和周洛晗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李詩安靜了一會兒,看向餘江川,問“林嘉享已經確定要跟陳境好了,是不是?”
餘江川愣了愣,沒想到她問得這麼直接。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也沒必要拐彎抹角。
“對,他明確說了他喜歡陳境,”他直白回答,“而且是很認真、想要結果的那種喜歡。”
林嘉享拿著手機一路飛奔,跑進nind的時候,所有用餐的人都扭頭看他。
他沒在意,跟迎上來的服務員說了要找人,然後就快步走進去用目光搜尋陳韜韜的位置。
此時,陳韜韜正在跟餘江川講潛水的事,一旁的樊寄雨率先看到了正在四處張望的林嘉享。
他有點兒喘,頭發裡的汗珠順著太陽穴往下滑。但他隻是拽起肩上的衣服隨便蹭了一下,就繼續在餐廳裡找人。
樊寄雨用胳膊肘拱了拱陳韜韜,下巴一抬“來了。”
“嘉享!”陳韜韜趕緊舉起手來,“這兒呢!”
林嘉享聞聲望過去——原來他們的桌子隱藏在一棵巨大的盆栽植物後麵,難怪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他快步走過去,片刻不敢耽誤,不等陳韜韜說話,劈頭蓋臉問道“你的滑板呢?在這兒還是在房間裡?”
“呃,這兒呢,”陳韜韜有點兒懵,指著椅子後頭,“我滑著來的……”
林嘉享說了句“太好了”,然後彎腰拎起他椅子後的滑板,轉身就走。
“誒,不是……”
林嘉享停下來,轉頭衝一臉茫然的陳韜韜粲然一笑,說“借用一下,晚上還你,謝啦!”
說完,他直接拎著滑板跑出了餐廳。
陳韜韜原地傻眼——從林嘉享走過來到他跑出去,連半分鐘都沒有。
上發條了?
這麼急的嗎???
“這都什麼事兒啊……”
餘江川哼了一聲,心說還能是什麼事兒,肯定是跟陳境有關的事兒唄!
林嘉享出了門,直接一腳踩上滑板,餐廳門口的台階他是飛躍下去的。“咣當”一聲平穩落地的時候,旁邊幾個正要上台階的顧客喊了聲“ohod”,他趕緊衝對方抱歉一笑,說了聲“rry”,然後飛快地衝上了海岸公路。
他一麵開著地圖看路線,一麵注意著來往的車輛。陳韜韜的板是街式板,並不是拚速度的類型,但他還是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將滑板踩到了最快。
之前在美國的時候,他會利用假期跟隊友去山道玩速降。速降用的是長板,據說是從衝浪板演變而來。波士頓跑酷團隊裡跟他一起玩速降的隊友,那時候總管長板速降叫“危險的自由”,因為刺激是真刺激,危險也是真危險。
而對於林嘉享來說,長板速降最令他著迷的,就是速降過程中那種既緊張又放鬆的自我矛盾感。
相比滑板的花式技巧,他一直更喜歡速度,就像跑酷他也喜歡追逐競速一樣,對他來說“快”永遠比“炫”更吸引他。
林嘉享的滑行速度已經引起了周圍許多路人的注意,大概他們在沙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高速在海岸公路上奔馳的滑手——速度跟摩托車有一拚。
他滑進市區後開始降速,按照地圖,他找到了一家看著很正規的粉麵館。
他拎著滑板走進去,跟老板點了一碗看起來很像國內蘭州拉麵店裡清湯牛肉麵的湯麵,他反複確認裡麵沒有辣椒或者胡椒這些容易刺激腸胃的調料,也沒有香菜或者香茅之類味道特殊的食材,才放心讓老板去做了並且給他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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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餐的時候,他拿著滑板站在門口,一個在街邊玩玩具車的沙芭小男孩看到了他,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說“哥哥,你好帥。”
林嘉享一愣,笑了“謝謝你。”
小男孩又說“哥哥,這個……也好帥。”
林嘉享低頭看了看陳韜韜這塊裝飾得花裡胡哨的滑板,笑著點點頭“嗯,確實挺帥的,謝謝。”
小男孩一直不走,就在旁邊好奇地看著他。
他明白了,笑著問“你想試試嗎?”
小男孩沒說話,隻是靦腆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