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意不以為意,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哼,你這個樣子更像鬼上身。”
“你才鬼上身了呢?”
陸南馳心道,我可不就是鬼上身了。
他又哼了一聲“你不鬼迷心竅我至於說這個麼?”
“富貴險中求,你懂個屁。”
見他們鬥嘴,黎帆早已見怪不怪,抿嘴笑著看他們你來我往。
如果說生在十萬大山,年少時吃儘世間苦頭,是她的不幸。
那遇見他們就是她人生最大的幸事。
他們是照亮她人生的光。
這時,穆競白接完電話回來,陸南馳朝門外的服務員喊了一句“上菜。”
林幼意“嗯?”了一聲,問“不等賀征了?”
“他沒空,說得加班。”
賀征在一家上市公司任研發部總監,做芯片研發,忙的晝夜不分。
他原來的人生規劃是考編從政。
賀征雖沒有穆競白,陸南馳背景深厚,但他家不差錢,家裡生意做的很好,隻需他端著鐵飯碗拓展人脈即可。
但畢業時因家庭變故,家裡忽然就落敗了,下麵還有兩個讀書的弟弟,不會賺錢的母親,他需要拉扯著一大家子人,最終選擇的進入大廠工作。
穆競白在陸南馳身邊坐下,黎帆起身將他桌上的餐具擺好,又想順便給陸南馳擺,穆競白伸手攔了一下,淡淡道“去坐吧。”
陸南馳笑說“讓小番薯給我擺一下能怎麼著?”
黎帆爺爺沒文化,他們所在的地區大量種植土豆,土豆也叫洋芋,蕃芋,地蛋。爺爺覺得蕃好聽,就給她就取了“蕃芋”的“蕃”字,但上戶口時,人家說這個字不好聽,就給換了“帆”字,說揚帆起航,寓意好。
遇到陸南馳後,他為什麼叫這個名字,黎帆實話實說,至此之後,陸南馳就喊她小番薯,那時的她又瘦又黑,確實像個灰不拉幾的小土豆。
“你自己家沒手啊?”林幼意白了她一眼。
黎帆說“你們都彆動手,我來。”說著將陸南馳的餐具擺好,又給每個人的茶杯倒上了茶水。
陸南馳拉開身旁的椅子,說“小番薯,坐南哥這。”
“叫她黎帆。”穆競白說。
黎帆一笑,說“南哥,我都參加工作都快兩年了。”
陸南馳似乎也有些感歎,說“你都畢業兩年了,見你時還是個營養不良的小不點,現在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有對象沒?”
“我不著急的,南哥。”黎帆說。
“那可不行,女孩子好歲數就這幾年,可彆耽誤了。”
陸南馳的話本沒有什麼,但聽在二十八歲的林幼意耳中,卻莫名的心酸,還有焦慮。
黎帆還是一臉明媚,而她還有兩年她都要三十了。
她總以為還有大把的時間與命運抗衡,沒想到時間飛逝,她的年華早已過去,怪不得他每次都找年輕的小女朋友
一股濃重的無力感向林幼意襲來。
“林幼意!”陸南馳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