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競白沉吟了一下,道“你把資料拍給我,就待在家裡吧,等他走了再走。”
“好。”
黎帆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直到穆競白加完班回來,劉治國的車子還等在樓下。
穆競白叫她去臥室裡待著,一會兒就和劉治國進了門。
屋裡黑著燈,穆競白打開客廳的燈,背著對著劉治國,不著痕跡的將黎帆的鞋踢進了鞋櫃地下。
然後才轉身說“快請進,治國同誌有事給我打電話就行,我在處裡加了一會兒班,也不知道你在這等著。”
劉治國嘴裡打著哈哈,說“知道穆處你忙。”
穆競白在黨政大樓附近的這個住所不是什麼秘密,劉治國知道他這幾天忙,就故意在這堵他的。
穆競白要是知道他來了,還肯回來?
“請坐。”穆競白將劉治國讓進客廳,並倒了一杯水給他。
穆競白知道他為什麼而來,劉治國也相信穆競白知道他來的目的。
但誰都不主動提,就那麼不痛不癢的聊著無關緊要的事。
最後,劉治國繃不住了,先是歎了一口氣,說起了人事的事。
覺得勝利在望的劉治國高興了一段時間後,逐漸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原來沒有立場的人似乎慢慢地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他的阻力似乎變得越來越大。
他有些慌了,不管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他必須要動起來,所以他來找穆競白,看看他的態度。
穆競白還是一如平時的溫和,說“治國同誌,你不要有太大心理壓力,你要相信組織的選擇,而且,我也是認可你的。”
黎帆在臥室裡將客廳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劉治國說了很多話,穆競白也說的很多,兩個人聊的似乎不錯。
黎帆邊聽邊琢磨,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穆競白看似說了很多,仔細想想好像又什麼都沒說。
他一直都在兜圈子。
劉治國走後,穆競白過來敲門,黎帆才從敢裡麵出來,生怕功虧一簣。
“競哥。”黎帆叫人。
“餓了沒?”穆競白語氣溫和。
黎帆搖搖頭,說“競哥,我給你做點吧。”
穆競白一笑,道“競哥帶你出去吃,去南悅行麼?”
“彆了競哥,隨便吃點吧。”
“多踩一腳油的事,走吧。”
兩人都沒有提劉治國的事,但黎帆知道,劉治國急了。
她有種風雨欲來的預感。
欲使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黎帆覺得這句話在劉治國身上得到了印證。
因為劉治國沒有得到穆競白的承諾,有些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而後整個綜合一處開始處在低氣壓的狀態,就連一向多話的胡玉如都閉上了嘴,決口不提人事的事。
黎帆猜想,這可能是到關鍵的時刻了。
林幼意公司和裝修兩頭忙,但忙中出錯,被張金鵬叫去給罵了一頓。
張金鵬沒上過什麼學,原來就是乾建築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