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幼意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打給陸南馳,問“讓你盤的賬盤好了麼?”
陸南馳聽她說話有鼻音,問“你又感冒了?”
“沒有,今天起晚了,剛醒。”林幼意隨便找了個借口,接著說“我問你賬的事呢?”
陸南馳說“那個著什麼急?”
電話內出現了一時的靜默,林幼意鼓起勇氣問“聽說你們在商量婚事?”
陸南馳心裡咯噔一下,皺眉問“你聽誰說的?”
他沒有否認,林幼意心一沉,這天終於還是來了麼?
陸南馳想解釋,心裡又想逼一下她。
但他心裡沒底。
他談了戀愛,她不為所動;
他分手,她依舊無動於衷;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還會那樣。
就算是他結婚,她還會笑著說恭喜。
林幼意稍稍停頓了一下,立刻送上祝福“恭喜啊,陸總。”
果然!
陸南馳閉了閉眼,眼底儘是失落,低聲說了謝謝。
電話掛斷了,電話兩頭的人都沉默了。
就算看著他娶彆人,她都還是無動於衷麼?
一股深深地無力感席卷了陸南馳。
他癱靠在沙發上,無神的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
一年又一年,春來秋往,有時候,他也會很灰心。
林幼意仰起頭,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範小同敲門進來,見她仰著頭,問“林總,你怎麼了?”
林幼意沒有動,說“頸椎有些不舒服。”
範小同將資料放在桌上,低頭間就見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耳邊落下。
範小同沒再說話,轉身帶上了門。
此時的林幼意,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她吃醋,她難過,她介意,但從沒絕望過。
因為她知道,那種小姑娘和她一樣,根本進不來她的家門。
就算是童熙,她總是留著一絲希望,希望可以逆風翻盤。
就算是童熙那樣說,她也不是全然相信,直到他親口承認。
他們以後恐怕做朋友都不配了。
她一早不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不是麼?
林幼意呼出一口氣,擦掉眼淚,補好了妝,背包出門。
她先去了南悅餐廳,然後是南灣最後去的南意。
她在南意餐廳掛賬最多。
以前她從沒要求過打明細,她打了最後一次在南意用餐的明細。
果然,如童熙所言。
這些明細的酒水都變了項,一同打了折扣,這樣的折扣,酒水占比大的情況下,他多半是錢虧的。
林幼意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欠她的,也沒有對不起她。
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他想娶誰是他的自由。
而且,他家裡找的,隨便讓他娶一個,都比她這個破落戶強。
陸南馳陸續兩三天才知道林幼意將所有在他的掛賬都結清了。
他打給她,但是沒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