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從那頭修過來也要一段時間,可以緩解村民的焦慮,再說這路不涉及村民的私有財產。”
黎帆想了想“但這條路會觸動絕大數村民的利益,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陳啟目光堅定,壓低了聲音“那就隻能拿張書記和羅主任開刀了。”
“誰讓咱倆沒有耕地呢。”
陳啟說了一下計劃,黎帆覺得雖然得罪人,這要是放在那棟大樓裡是萬萬不可行的,但在裡,她覺得可以。
“那些莊稼既不合理又不合法,咱們也是正常行使權力。”陳啟說,“這事咱們得和沈書記彙報一下。”
黎帆點點頭“還要先動員一下,雖然沒什麼結果,但可以讓兩位領導表個態。”
倆人說乾就乾。
先找到了村委的乾部和黨員們,挨個表態。
張書記先發言,表明態度,說全力支持修路的決定,就是工作不好做。
他說從始至終都同意推倒莊稼修路,但村民說他有工資,當然不在乎。
羅主任也說村頭第一塊地就是當年跟他家有過節的村民家的,他一去做工作就說他打擊報複。
諸如此類的苦水一籮筐,陳啟說“我們今天不解決這些具體問題,就是表個態。”
最後所有人都舉手,表示支持先修田地間水泥路的決定。
第二天陳啟和黎帆又跑去了沈書記那,待了好半天才出來。
沈書記是既支持又害怕。
他喜歡乾勁十足又有學識的年輕人,但又害怕他們年輕氣盛,捅婁子。
其實他也猜到新寧村修路這事拖拖拉拉真正的原因。
自打陳啟來了,在報價上一點都不含糊,所有費用都貼在公示欄上,上次修了個小廣場,價格壓到最低,施工隊是本村的,最後隻落個辛苦錢。不做還不行。
如果給外村做了,有一就有二,包工隊長怕下次就輪不到自己了,隻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沒了利益,動力肯定就不足,各個相關人群也就不那麼上心了。
沒有這些群體的支持,新寧村的工作肯定難做。
但黎帆說的對,不作為也是腐敗的一種。
看著這倆人的身影,沈書記微微揚起了嘴角。
他們可能不懂政治和人心,但論乾實事,應該是一把好手。
陳啟和黎帆回去後就準備召開修路動員會。
動員會定在了晚飯後,在村委會前的運動廣場開。
開會之前,村領導班子在辦公室裡又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傳達了一下沈書記的指示。
陳啟說“沈書記說如果這路修不上,書記主任都下課。”
黎帆看著陳啟麵不改色的胡說,隻能附和,跟著他一塊以下犯上。
沈書記怎麼可能這麼說?
但誰能真的去找他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