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應該善後好再走，至少讓莫凡保下你們都怪我太任性了。”於寧十分自責。
餘顥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當初莫隊長雖然惱我沒有服從命令，卻還是準備保我，是我自己主動拒絕了。沒有你的飛鷹隊，我覺得待著沒意思。後來，李想和趙大剛決定跟我走……”
“陳清瑤的葬禮結束後，你就消失了。我去找過莫隊長，他也不知道你在哪。此後，我一放假就出來找你。我去過很多次雲夢市，卻沒想到你會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
“爸爸曾提過，有個小夥子去家裡找過我……原來是你啊。”於寧臉上的紅暈早已退去，她解釋道，“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和莫凡我的地址，是因為我想要獨自靜一靜。話說回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餘顥聽到這裡，抱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收緊。
於寧感覺到他生氣了。
餘顥深呼幾口氣，咬牙道“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約定，約定……她想起來了，心中又甜又澀“你一直在找我，是想要履行這個約定嗎？”
夜色溫柔地灑在了餘顥的側臉上，他的眼眸充滿深情和期盼。
“我……”於寧的聲音在喉嚨中徘徊，她凝視著眼前這個深愛的男人，心中翻湧的情感如同洶湧的潮水，卻又瞬間被脖子上冰涼刺骨的吊墜遏製。
三年前，她心灰意冷時，決心告彆一切。如今，她的想法不會改變。她壓下心中的不忍，殘忍說道“可是，我不想履行約定了。”
餘顥看到她眼裡再無一絲情愫，心中一慌，問道“為什麼？”
“當年我離開你，便是選擇放棄約定。”於寧拿下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字一句地說著，她強迫自己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說著違心的話，“多年前我喜歡過你，可是現在我已經改變心意。”
“……”餘顥沉默。
“剛才的吻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畢竟我28歲了，是一個成熟的女性。我有欲望，有需求……”於寧站起身，狠下心說道，“更何況我們身處亂世，沒有安定，何談愛情？”
“我去另一頭站崗。”於寧大步向走廊另一頭走去，她不想耽誤餘顥，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就在這時，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緊緊環住了她，試圖阻止她的離開。
餘顥壓抑而嘶啞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阿寧……”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於寧扯下他的手，拚儘全力抬起自己僵硬的雙腿，離開了這裡。
她眼眶泛紅，快步奔至走廊另一端的拐角處。儘管內心痛徹心扉，但眼淚卻像被鎖住了一般，怎麼也流不出來，隻留下乾澀的痛楚在心頭徘徊。
三年前，她的心和眼淚都隨著陳清瑤一同離去……
深愛的爸爸媽媽躺在血色之中離她而去……
最重要的朋友陳清瑤也離她而去……
她在乎的人，一個一個離開了她……
她覺得人生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於寧望著窗外的星空，默默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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