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沈蔓手拿棒球棒，棒球棒拖動地麵的聲音尤為刺耳，駭得人頭皮發麻。
還有沈蔓那張臉，是背對著光的，陰影覆在她散發著冷意的臉上，如同從地獄而來的使者，分分鐘就能鎖人性命。
“為了一個億的合同就要毀掉我，你們可真行啊。”
她聲音不高，卻淬著股濃烈的寒意，凍得人止不住打顫。
沈語柔瞬間被嚇得失聲尖叫。
“啊啊啊——這是鬼，不是沈蔓，爸，媽，我們趕緊跑！”
沈建霖和秦玉香比沈語柔淡定，看到出現在這裡的沈蔓，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臉色在頃刻間變得無比難看。
照理來說，沈蔓現在應該在陪黃總才對。
可現在她卻到跑這來質問他們，說明他們的計劃十有八九是失敗了。
這可是一個億的項目，要是沒了這個項目，他們和他們的寶貝女兒，什麼時候才能在那群看不上他們的股東麵前揚眉吐氣？
秦玉香見沈蔓已經知道這件事，索性也不裝了，當即指著她的鼻子尖銳著聲音罵道。
“你什麼意思？我們養了你那麼多年，難道讓你去陪陪黃總，給我們帶來點實質性的價值都不行？要不是我們把你抱回來，你能享受到這一切的榮華富貴？恐怕還不知道在哪個垃圾桶旁邊撿垃圾呢！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早知道你是這麼狼心狗肺的人，當初我就該掐死你，省得在我們麵前礙眼！”
沈建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指責沈蔓。
“你媽說得對，我們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回報我們是應該的，黃總現在是不是還在豪庭酒店？你沒有得罪人吧？我現在就讓司機送你過去，你去把人陪好了，到時候我會考慮考慮讓你重新搬回家裡來。”
沈蔓聽著他們口口聲聲都是利益，都是黃總的項目，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情緒再也繃不住，眼尾被憤怒染紅，極力壓製住胸腔中翻湧的怒火，冷聲回懟。
“你們看不上我，卻也不忘記利用我，用養育之恩道德綁架我，不就欺負我沈蔓身後無人，沒有依靠嗎？我告訴你們，哪怕我始終是孤身一人，那也不是你們隨意能欺辱的存在！”
她拖著棒球棒去到沈家人用來慶祝的蛋糕前，看著蛋糕上的字，唇角輕扯，眼底浮現出譏諷，下一瞬，拎起棒球棒狠狠朝蛋糕上砸去。
沈建霖他們的慶祝和歡笑，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既然這樣，那她就必須要毀掉！
對於他們，她已經徹底死心，不再留任何幻想。
“砰——”
“砰砰——”
隨著幾聲巨響響起，蛋糕被砸得稀爛。
周圍鮮花和水果掉得滿地都是，地麵上一片狼藉。
秦玉香和沈語柔都被這一幕嚇得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吵得人耳朵生疼。
沈建霖震驚之餘，立刻發出一聲暴喝。
“沈蔓，你是不是瘋了？立刻給我住手！”
沈蔓站在客廳中間，發絲淩亂，臉上帶著平靜的瘋感。
“是啊，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瘋的。你們總是拿養了我的事情來做文章，可你們所做所為，哪有拿我當個人看待？我的確不是你們沈家的孩子，但我是個人，活生生的，有尊嚴的人，不是你們跟彆人作為利益交換的工具。”
沈語柔這會兒回過神來，意識到她好不容易跟黃總談成的項目黃了，心裡湧上一股憤然，站在沈蔓麵前，對著她理直氣壯的指責。
“反正你都和周明珩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早就不乾淨了，去陪一陪黃總怎麼了？這可是一個億的項目啊，就這麼被你毀了，沈蔓，你就那麼見不得我好嗎？”
沈蔓懶得再跟她廢話，更不想去辯解什麼，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揚起手，乾脆利落的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的是沈蔓似笑非笑的聲音。
“是啊，我就是見不得像你這種唯利是從，蛇蠍心腸的人好，既然你那麼想要黃總這個項目，那你乾脆自己去陪他好了，為什麼要推我出去擋刀？”
沈語柔臉上刺痛蔓延，捂住臉一臉憤恨的看向沈蔓，抖著唇剛想出聲說些什麼，沈蔓冰冷的聲音繼而又響了起來。
“你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你嫌棄黃總一把年紀，可又舍不得這個項目，所以在去找黃總當天，拒絕了黃總，又把我給推出去，沈語柔，你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半點人事兒都不乾啊！”
沈語柔出口就是狡辯。
“我……我沒有，這件事明明是你的錯，是你沒有陪好黃總，如果你把黃總陪好了，那這個項目就是我們的了，都怪你沒良心，但凡你有點良知，體諒爸媽養你的辛苦，你就不會拒絕黃總，毀掉我們辛辛苦苦談來的項目了！”
她把鍋甩得一乾二淨，而後還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往秦玉香懷裡鑽，故意把被打得紅腫的臉露給秦玉香看。
“媽，我……我的臉好疼，我的臉真的好疼……”
秦玉香緩過神來，看到沈語柔臉上鮮明的五指印，眼底布滿心疼，抬起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語柔彆怕，媽這就去教訓她，給你出氣！”
沈語柔用力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垂下頭，把那股可憐兮兮的感覺詮釋得淋漓儘致，但在秦玉香看不見的地方，她勾起嘴角，眼底儘是得意。
一無所知的秦玉香看著這樣的她，眼裡的心疼越發加深，猛地看向沈蔓，眼神凶狠，像是恨不得要從沈蔓身上刮下一層皮，一邊挽起袖子，一邊朝沈蔓靠近。
“沈蔓，你連語柔都敢打，我看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今天不狠狠教訓你一頓，我看你以後非得爬到我們頭上來拉屎拉尿不可！”
等去到沈蔓麵前，她像是篤定沈蔓不會反抗她，揚起手狠狠往沈蔓臉上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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