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聽您的。外婆,留下來和我吃頓飯吧!我們好像,從過年到現在,再也沒一起吃過飯了。”
環顧整個薑家,唯獨數她的房間角度極佳,窗外的巨大銀杏樹,
隔壁正數薑老太太院中的樹最是枝繁葉茂。
千年的銀杏樹屹立不倒,枝葉伸長入戶,若不是有窗戶的作為阻礙,
恐怕那樹乾早已伸入桌前,
“桉桉,桉桉。”恍惚中,她的意識裡似乎有人在叫她,似曾相識的影子緩緩前來,直至白發蒼蒼的老者來到她的眼前,她才由此看清,是她故去的爺爺。
“爺爺,是您嗎?”
“是爺爺,桉桉最近回家了,爺爺來看看桉桉。”
老爺爺子銀杏樹下悠悠然的曬著太陽,一旁是熱氣騰騰的碧螺春水剛出爐不久,測試還冒著熱氣,五月的天應是熱的,可是她卻覺得有陣陣寒意襲來。
“爺爺,您覺得冷嗎?”
她原先是想問一些關於遺留下來的秘密,可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這無關緊要的話題。
“不冷,桉桉,去吧,去看奶奶去,爺爺就在樹下等你。一直在。”
“等一下爺爺!”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晃得頭疼,很想上前拉住薑老先生,前所未有的墜落感席卷全身。疼痛感持續傳來,雙眼疼得逐漸昏暗下來,完全睜不開。
倏忽間,她像是摸到了什麼,手腕上的銀鐲子好似已經一分為二!
薑桉忍著劇痛,摸索著將銀鐲子重新關上,似乎那個紐扣是整隻鐲子的關鍵所在。
門外的女傭聽見了巨大的聲響,伴隨著驚呼聲,她忐忑不安的推開門一看,吊床上沒了重力,搖搖晃晃個不停,薑桉倒在地上,更可怕的是眼部有絲絲血液在不停的往外蔓延。
“大小姐!”
羨雲第一醫院
“從片子來看,頭部受到嚴重撞擊,且伴隨著淤血,我的建議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過段時間淤血不能自己消除,那麼就要做開顱手術了。”
薑父的臉頓時被嚇得煞白,卻還是忍著不安問,“這,那手術的風險大嗎?我女兒她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這要看患者自己的造化,一般像薑小姐這樣的,醒來隻是早晚問題,不用太擔心。”
“眼睛呢?”身旁沉默了半天的薑杭算是提到重點。
醫生在提及這個話題時,眸光逐漸黯淡,他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不好說,還是等患者醒來後再做定論吧!實在不行,建議轉去帝都看看。”
病房內,周圍的消毒水氣息不斷充斥著她的鼻尖,她很想就此睜開眼睛,卻發現怎麼樣也睜不開來。
“桉桉。你醒了?先彆亂動,你眼睛上還蒙著藥。”
玩完了,一陣強大的恐懼感襲來,不會是瞎了吧!
“我是……”
“還說呢,你從吊床上摔下來,我看啊,伯父應該是不會再將那玩意留著了。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把醫生叫過來。”薑檢從父子跟著醫生去辦公室起,就寸步不離的守在薑桉床前。
“沒有。”
房門外,薑父從辦公室門出來時便冷了臉,見到女兒醒了又不忍心責備,
隻是壓低聲音吩咐兒子“去,帶人,去把桉桉房裡的吊床拆了,買一張豪華的大床換上,桉桉那邊我去說。”
“行吧那就。”
小時候妹妹最喜歡的就是這張床,用來用去也沒見有什麼意外發生,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命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