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嬸子說:“丫蛋兒,我過來是叫你回去吃飯的,你一天沒吃飯不餓嗎?你現在動不了就彆動了,我回去把飯菜給你端過來吧。”
陳大嬸子動作很快,很快就拿著飯籃子來了。她從籃子裡麵拿出來一大碗蕎麥麵的麵條。蔥花蘑菇鹵子,一小碗胡蘿卜絲鹹菜。
趙小英最愛吃大嬸兒家的這個胡蘿卜鹹菜了,酸酸脆脆的。房後東北角的菜窯洞擴建完工以後,趙小英也要醃一小缸的胡蘿卜鹹菜吃。
陳大嬸子看著趙小英吃完了一大碗麵條以後她才走的,陳大嬸子讓趙小英就躺著在這小房子裡睡覺吧,陳大嬸子把屋門從外麵鎖上,鑰匙她拿走了。
陳大嬸子剛走沒多一會兒,趙小英就睡著了,睡著了腿就不疼呢了。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夢……
夢裡趙小英口渴找水喝,到處都找不到水……
夢裡趙小英摟著一個看不清五官的帥哥,摟著他的脖子在親親。帥哥的嘴唇好軟啊,好甜啊,臉好香啊,嘿嘿………
什麼破夢,好不容易夢見一次帥哥,還不讓她看清長什麼樣子!
夢裡有人拽她,扯的她胳膊好痛啊……
夢裡的趙小英在飛,像鳥一樣伸展雙臂……
夢裡她像猴子一樣在樹林裡跳躍,從一棵樹冠跳到另一棵樹冠上……
夢裡趙小英在媽媽的懷裡,抱著媽媽哭……
夢裡她在前麵跑,後麵有人追,後麵的人追不上她,她也甩不掉後麵的人……
趙小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是被尿意憋醒的。陳大嬸子和她打橫蓋著一個被子,陳大嬸子現在就睡她旁邊,現在還沒醒。
趙小英的腿沒昨天那麼疼了,膝蓋現在也能打彎了。趙小英坐起來的時候,陳大嬸兒就睜眼睛了,問她腿還疼嗎?
趙小英說,腿沒昨天那麼疼了,她想去廁所。陳大嬸子起身要扶她去廁所,趙小英拒絕了,一瘸一拐的上了個廁所。
陳大嬸子問趙小英:“丫蛋兒,英子,你腿疼手不疼吧?”
趙小英回複陳大嬸子:“不太疼”。其實是手也疼,但是沒膝蓋那麼疼。
陳大嬸子說:“手不疼就好,昨天我回去用你買的布給你裁剪了一條褲子布片。我昨晚拿過來了,看你睡著了怎麼都叫不醒就放架子上了。
我現在給你端過來,你自己練練手,慢慢縫吧。飯好了以後給你端過來,你這炕不用燒了,你看這牆紙都乾了,開門開窗戶通通風就行。我先回去乾活了。
趙小英給自己做過褲子,不過,不是用手針縫的,用的是那種插電的縫紉機。趙小英還自己做過長衣服……連衣裙呢。
(趙小英第一次做衣服的時候,安裝袖子安反了,其中一隻肩膀對縫的時候看錯了,看錯了上下的接口,安反了。
縫好的袖子一個上一個下,衣服翻過來以後試穿的時候,她自己差點笑岔氣。一個手高舉著,就像電影裡麵的希特勒在舉手,當時給自己都笑翻了)。
褲子有圖紙趙小英就能做,這現成的裁片更容易了,不就是合線的事兒嗎?
合完褲襠、褲腿兒,再上縫上褲腰。褲袢兒也縫上就齊活了。(褲袢就是褲腰上穿褲腰帶的那幾根間隔的小布條,也有的地方叫“褲彆子”的)
趙小英穿針引線,褲子縫起來……
渴啊,口渴啊,像昨晚的夢裡一樣渴。剛理好裁片,還沒縫上幾針呢,趙小英的舌頭就像燒焦一樣疼。
好想喝瓶礦泉水啊!礦泉水?她有,嘿嘿……摸著左手上麵的朱砂痣,心裡默念,一瓶礦泉水。一瓶礦泉水就出現在炕上了。
她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心裡暗罵自己,趙小英,你怎麼這麼笨呢!?家庭小藥箱裡麵有好多藥呢!摸著左手朱砂痣,心裡默念:布洛芬緩釋片,沈陽紅藥。
趙小英吃了一粒布洛芬,三顆沈陽紅藥,喝光了一瓶水以後,她摸著左手腕,心裡念著隱藏空礦泉水瓶,隱藏布洛芬,隱藏沈陽紅藥。一切恢複原樣,就像它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趙小英一邊縫褲子,一邊在想,昨晚的真是夢嗎?是不是吃了曼陀羅以後的中毒反應?為什麼夢裡的感覺都那麼真實呢?
夢裡的帥哥,嘴唇是那麼軟,那麼甜……他摟在腰間的手臂那麼緊實,他的身體那麼熱……
夢裡還有媽媽的懷抱,她都不想撒手。應該是中毒了,不然陳大嬸子怎麼會說,一直叫都叫不醒她呢!
陳大嬸子昨天還說,存在她那裡的錢快用完了,雖然目前還沒有需要用到大錢的地方,可是錢多了心裡才有安全感啊。
蓋這個小房子沒花多少錢,添置鍋碗瓢盆,買糧食買棉花、布,吊棚貼牆紙花了不少錢。蓋房借的土坯和木頭那家人說不用還東西了,給錢就行。
他們自己再去鋸木頭、打土坯就行。折合成錢也行,給雞蛋也行。屯鄰們這是都知道趙小英養了10個下蛋大母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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