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點兒越下越大的趨勢啊,早上來的時候,隻是風裡裹挾著幾個雪粒子。看馬的時候,有稀疏的雪花,現在回程的路上,頭頂上的雪花已經一片一片的飄落了。
趙小英手裡接了一片雪花兒,仔細的觀看賞玩。雪花好漂亮啊,趙小英的兩隻手,不停的接著雪花玩兒。
陳一山回頭看看趙小英,他一邊笑,一邊提醒趙小英坐穩了,彆掉下爬犁去。
雪越來越大了,趙小英不用故意的伸手去接,雪花就自己飄落在她的手裡了。
等快到家的時候,天上已經是大雪紛飛了。已經不是開始那樣一片一片的雪了,而是幾片,幾十片粘在一起的雪花,像鵝毛一樣大的雪花,是鵝毛大雪!
天和地都白了,騾子和馬也白了,陳一山白了,趙小英也白了,都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大雪已經嚴重的影響到行車的視線了,地上已經看不清路了。
幸好陳車夫家的騾子是認識路的,陳車夫的駕駛技術也比較好。陳一山駕駛的馬爬犁,緊跟在陳車夫的騾子爬犁後麵,走完了最後的幾裡路,終於到了家……
陳車夫在小房子前停下了車,陳一山和陳奕凡兩個人卸車,把糧食都搬到了屋裡的糧食架子上。最後,陳奕凡又把豆油壇子放在了廚房裡麵。
陳車夫趕著騾子爬犁先走了,陳一山問趙小英,馬是他拿回去幫忙喂養,還是留在這兒啊?
小院子裡,陳奕凡用樹樁,粗木頭,蘆葦編的草簾子,已經搭起了一個三麵圍擋,一麵透亮的簡易馬棚了。
這個馬棚子是他早上過來就搭建的吧?陳奕凡已經接過馬韁繩,掃落掉馬身上的積雪,摘掉了母馬頭上的大紅花,把母馬金麗就拴在馬棚裡麵了。
馬棚的地上也鋪了一張蘆葦席子,陳奕凡往席子上扔了一捆草秸稈喂馬。那草秸稈兒是趙小英之前割來想當柴火燒的,她可是割了不少草秸稈兒呢。
這母馬金麗確實是很溫順,也不認生人,開始低頭吃起了地上的草秸稈。
陳奕凡看著趙小英就站在雪地裡,呆呆的瞅著馬吃草,就喊她進屋。趙小英到了廚房門口,抖落掉身上的積雪,把外套都脫了,把衣服扔在廚房的晾衣繩上了。
不知道陳奕凡做什麼好吃的了,反正趙小英是聞見魚香味兒了。陳一山把馬爬犁拖到了柴火垛旁邊,用草簾子蓋上了,他也抖落了積雪,進了屋。
趙小英之前還嫌棄陳一水給她編草簾子是為了蹭飯呢,現在這草簾子都派上用場了,都用來遮雪了。
裝羊排的麻袋就那麼扔在院子裡呢,趙小英怕一會兒雪下大了,就看不見麻袋。她趕緊又跑到院子裡,把麻袋拖到裝肉的缸旁邊,立了起來,想等雪小一點再把肉放進缸裡。
陳一山看到趙小英一身雪的跑回了廚房,就拿著蘆葦花編的小笤帚,掃落了趙小英身上和頭上的積雪。
趙小英看見陳奕凡不悅的眼神了。他們幾個現在就在廚房坐著,在等著陳車夫送牲口回家以後來這兒吃飯呢。
趙小英雖然早上是吃了一個花卷,一碗菜的,但是現在還是很餓呀。
就在趙小英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陳車夫才披著蓑衣來了。
桌上早就擺放好了鹹菜和碗筷兒。陳奕凡揭開了鍋蓋,鍋裡是一鍋雜糧麵貼餅子,和白蘑菇燉魚肉塊,魚已經燉出濃濃的白湯了。
雜糧麵貼餅子被鏟到了一個小筐子裡,每個人都盛了一大碗菜吃。趙小英抓起一個餅子,張嘴就咬。
一口餅子,一口魚湯,熱乎乎的飯菜吃到了嘴裡,幸福感爆棚了,吃上熱飯的感覺真幸福啊……
趙小英盛的一大碗菜都被她吃光了,她又盛了半碗菜吃。趙小英吃了一個個餅子,外帶著好幾大塊兒的魚肉呢。
陳車夫爺兒倆吃完了飯,結算完了車費和工錢,倆人頂著大雪就走了。
陳奕凡沒有走,他去掃落了馬棚子上的積雪,給馬添了一瓢草籽兒。草籽兒可以當馬料?
有免費的草籽兒,趙小英還跟冤大頭一樣,花300個銅板買黑豆乾嘛?趙小英跟陳奕凡說,她後悔了,要是早知道草籽兒能當馬料,她就不花300個銅板買黑豆了,還不如多買點肉自己吃了呢。
陳奕凡說:“草籽兒是草籽兒,黑豆是黑豆,就算是給馬添了草籽兒,也得喂黑豆,馬吃了黑豆會毛色光亮,才會上膘的。”
反正趙小英是不懂養牲口的,她就是看這馬好看,才買的。趙小英以前不知道馬要吃料,以為它就吃點兒草就行了呢。
雪下了幾天,有時候大,有時候小。有時候停一會兒再接著下。
母馬被陳奕凡牽走了,他把母馬金麗牽到了趙小英新買的那個舊房子裡。陳奕凡說,把馬牽走方便他照顧馬,方便他晚上起夜給馬填飼料。他把馬拴在了空閒的耳房裡了。
這幾天,陳奕凡都留在舊房子那邊沒再過來。可能是趙小英上次哭著說,不喜歡陳奕凡對她動手動腳,希望陳奕凡能尊重她,可能是眼淚好使,可能跟這個有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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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英現在不用照顧雞,又不用照顧馬,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去廚房做一個人吃的飯就行。
陳大嬸兒倒是頂著雪來過一次,她聽說趙小英買了一匹馬,她是來看馬的。
趙小英告訴陳大嬸子,馬被陳奕凡牽去舊房子照顧了,陳大嬸子她又轉頭去舊房子那兒看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