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東穿著蓑衣,麻袋裡裝著一塊豆餅,給我扛來了,他教我怎麼從整塊的豆餅上往下切豆餅碎屑,怎麼泡豆餅碎屑,怎麼給牲口喂鹽。
豆餅太硬了,我切不動,他就從我的身後摟著我的腰,手把手的教我。他從我身後,抓著我的兩隻手教我,他絕對是故意的在吃我的豆腐。
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臉都發燙發紅了,雖然沒親上來,但是緊緊的跟我靠著臉。我芯子裡又不是純情的小女孩兒,我活了兩輩子了,當然知道他現在是怎麼了,他這是對我動情了。
於是我對他說:“景東哥哥,咱們倆都切了這麼多了,夠用了吧?夠那兩頭驢吃些日子的了吧?”
李景東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我,又磨磨蹭蹭的待了一會兒,這才回家的。
栽種下葡萄苗5天以後,葡萄緩苗緩的很好,都繼續的抽出了新藤蔓,葡萄藤上的葉子也都支棱著,這個時候老趙趕著驢車,拉著行李和老伴、兒子一起來了。
趙程誌是看看葡萄園裡的葡萄苗長勢的,他說要幫我照顧葡萄園。順便教我搭葡萄架、教我給葡萄摘心打頂。
老趙說,他這次來是要多住幾天的,他家裡現在沒什麼農活兒,家裡有兒子,兒媳照應著,他帶著媳婦兒和行李來就是為了方便在我家多住些日子。
老趙兩口子留下了,老趙兒子趕著驢車回去了,我留老趙的兒子趙萬倉在這兒吃了飯再走,他說:“姑奶奶,我就不留了,我這次就是來認個門兒的。”說完,揚著鞭子趕著驢車就走了。
老趙領著我上山去砍木樁子,他說我砍來的木樁不夠多。他說,不僅地裡要埋木樁子,上麵還要搭個大木棚子做葡萄架。
我們準給葡萄樹搭架子,老趙說,葡萄藤長得很快的,地麵上的木樁子根本就不夠用。
李景東也有事兒沒事兒的就來給我獻殷勤。借著幫我乾活的由頭,多多少少的吃著我的豆腐。
偶爾的摸摸我的小手,摟摟小腰是常事兒。他要是再進一步,想抱我,親我,我就拒絕。我會推開他、甚至踢他。
李景東也不敢太過分,怕我真的跟他翻臉。他覺得我現在拒絕他,是因為我臉皮兒薄,矜持呢。他打算拿深情感化我,打算跟我日久生情呢吧?
我拒絕李景東的示愛,是因為我對他沒那種感覺。我對著他沒有心動的感覺,隻是拿他當一般的朋友。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李景秋姐姐,如果李景秋姐姐是個男孩,我肯定會心動的,嘿嘿嘿嘿……
農田地裡沒活兒,李景秋姐姐也來幫我們搭葡萄架子。李景秋姐姐身強力壯,乾活兒一個人頂我兩個人,不,說少了,她一個人能抵得上我三個還多!
彆看著李景秋姐姐身體胖胖大大的,乾活是真靈巧。她不僅有力氣,手速也快,幫她家栽種黃煙苗的時候,我就見識過了。
那個時候我們一起幫李繼勝大伯栽種煙苗,煙苗是在木質的托盤裡育成的小苗,往大地裡移栽。
不管是在地裡刨坑、澆水,還是往坑裡栽煙苗、埋土,李景秋姐姐都是乾的又多又快又好,都是在前麵的。
我乾的慢,這一春天,我乾活永遠都是在最後麵的那一個。當時陳大嬸子還笑話我呢,說我這個笨丫頭在後邊打狼呢,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李景東喜歡我什麼?我的乾活的速度,跟李景秋姐姐根本就沒法兒比。
我除了平時嘴甜一點,長得好看一點兒,在莊稼地乾農活這方麵上,真的是拿不出手的。
陳大嬸還說呢:“小笨丫頭,幸好你現在是自己單過呢。就你這手農活兒,要是在婆家過日子,是會被你婆婆一天打三頓的。哈哈哈哈……”
葡萄苗長得是真快呀,一天竄出一截兒,我們砍好了全部的木頭樁子,先給二年生的葡萄苗搭架子,然後再給一年生的葡萄苗搭架子。
我找村上的木器鋪,定製了兩個折疊的木梯子。方便給葡萄搭架子時候踩踏。折疊的木梯子很穩,很實用。
折疊梯子拿到手以後非常好用,老趙一個勁兒的誇我有智慧。李景秋姐姐也說:“彆看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乾活兒沒多大勁兒,腦子倒是挺好使的。”
不是我有智慧,他們誇錯人了,後世就有這種折疊的梯子。我家就有,方便擦棚頂的燈罩。方便換窗簾兒什麼的。這完全就是我仿製畫出來的圖紙。
給葡萄搭好架子以後,葡萄苗就瘋長了,五月末的時候,二年生的葡萄苗底下都已經開過花了,都接上了黃豆粒兒大小的綠豆豆。順著葡萄藤,往上依次的在開花。
看來葡萄也不是一次性成熟的,應該是最底下的先熟,然後依次往上熟的。
因為現在一棵葡萄樹上,底下已經了很大的綠色果實了,上麵有的還沒開花呢,剛長出來花穗。
老趙又耐心的教我摘心、打頂,說不讓葡萄藤往長了瘋長,讓葡萄底下的樁子憋粗,憋杈子。
老趙兩口子在這兒待了一個月,他媳婦兒每天幫我燒火做飯,喂雞,喂豬,老趙和我就伺弄葡萄園。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老趙領著我,把葡萄坑往外又擴了擴,原本半米直徑的葡萄坑,現在都擴成一米多直徑的圓坑了。
我們每天都牽著驢來,讓驢吃葡萄園裡的雜草,兩頭驢在葡萄園裡麵吃草。我們兩個就在葡萄園裡乾活。
李景東也會牽著他家的驢,來葡萄園兒吃草。我和老趙拿鐮刀割高草,葡萄園裡已經沒有能和葡萄樹搶養分的高草了。
老趙又教我漚肥,就是把草木灰和雞糞、豬糞、驢糞混合在一起,澆透水以後靜等發酵,然後給每個葡萄樹的樹坑裡都放上混合肥。
老趙又領著我去鬆樹山上,拉回來幾大車的陳年鬆樹根上的土,澆水發酵以後,填到葡萄樹坑裡做肥料。
怪不得當初的樹坑不用填平呢,就這麼追肥,幾年以後這葡萄樹地下不得高出來地平啊?
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老趙說下次追肥的時候,就把葡萄樹坑兒裡麵的土先挖出來一些,保證葡萄樹坑兒低於地表,下雨的時候方便葡萄樹根喝飽水。
老趙還領著我給葡萄園挖排水溝,怕夏天雨季的時候葡萄園積水多,底部的葡萄會漚爛。我挖了一天就實在挖不動了,提出花錢雇人的想法。
老趙拒絕了我的提議,他回去叫來了自己的兩個兒子,父子三人幫我挖葡萄園的排水溝。
老趙告訴我肥料一定要發酵,高溫會殺死裡麵的病蟲卵,如果肥料不經過高溫發酵,裡麵是會有病害蟲的。
怎麼看肥料發酵好了?就是漚好的糞堆兒上,有騰騰的熱氣冒出來,這就是肥料發酵好了。
老趙還告訴我,發酵好的肥料不光能用來給葡萄追肥,還可以追到農田裡。於是,除了在果園漚肥料,我們又在大門口漚了兩大堆的肥料。預備給農田施肥用。
老趙領著兩個兒子趙萬倉和趙萬庫,幫我給農田裡的紅薯、土豆、小麥和穀子都追上了一層厚厚的農家肥。
六月的時候,二年生的葡萄苗早已經變成了葡萄樹,爬滿了葡萄架子,葡萄架子頂上都開花兒了。
一年生的葡萄苗雖說長得小,長勢沒有二年生的葡萄苗那麼好,但是也有不少開花的了。
這下就看出買二年生大苗的好處了!從葡萄穗上就能看出來。二年生的大葡萄苗,今年是各保各的都接了葡萄的,每個二年生的葡萄樹上都掛著不少的果穗兒和花穗兒。
再看一年生的葡萄苗,不光抽的藤少葉少的,長勢沒有二年生的葡萄苗好,都沒有爬滿葡萄架子,更彆說長滿果穗兒了,到現在,有的根本連一個花穗兒都沒有。
老趙手把手的教我怎麼給葡萄藤摘心,怎麼打頂。留哪棵枝蔓,剪掉哪顆枝蔓。
剪葡萄樹枝用的剪刀,不是平時家裡用的那種直的剪子,而是一種彎形的園藝剪刀。很大很有力氣,能輕鬆的剪斷樹枝。
這一天陳大嬸兒來串門兒來了,她早已經從李家搬走了,搬到她改嫁的屯子,西樹林兒去住了。
西樹林兒離我現在住的北營子遠。在七金台村的西邊,我沒去過呢,聽說離我家應該有個七八裡地吧?
陳大嬸兒改嫁的那個男人張力大叔,是李繼勝大伯的小舅子,也就是李景秋的親舅舅,張家的孩子和李景秋姐姐是表親,怪不得李景秋姐姐早就知道了呢。
看來是李大娘從中牽的線啊!陳大嬸兒改嫁的時候沒辦婚禮,沒辦酒席,也沒通知我,所以她走的那天我並不知道。我是事後才知道的。
陳大嬸今天回來沒什麼事兒,純屬就是想我了,來我家串門兒,也看看我在她房基地裡栽種的南瓜,現在長得什麼樣了,還說等到南瓜熟了以後,她得挑幾個大南瓜帶走。
南瓜長得很快,南瓜秧子已經爬滿了她整個的宅基地了,滿地都是南瓜藤,南瓜葉,南瓜花,大南瓜,小南瓜。
這南瓜當初就是陳大嬸兒幫我種的,我們兩個人一個人挖坑,一個人埋籽兒的,種了大半天呢。種子也是陳大嬸兒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