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薑雲峰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儘管對聖皇的冷血很不適應，卻也沒說什麼，或許對方此刻的狀態，早就已經對生命完全漠視了，視眾生為螻蟻。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異樣。
人皮懸浮在半空，有一股莫名的威壓傳來，令他心悸不已。
這很不正常。
那人修為不過真靈境，而自己已然是半步聖人境，僅是死亡後的一件人皮，就差點承受不住……再說了，人死道消，人皮上又怎麼可能有神力殘留？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詭異？”他顫顫巍巍的詢問。
而這個問題，顯然也超越了楊玄正的認知，他幽幽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此時，現場氣氛一下子僵硬起來。
過了半晌時間，青銅棺內才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
“這人皮出自荒古時代的一位大成聖體……”
這一刻，陸淵似乎明白了元皇的打算。
荒古時代，一共有九位大成聖體。
九為道之極。
而這之後，天地法則巨變，限製了荒古聖體的修行，再也不曾誕生出第十位大成聖體。
一開始，陸淵以為對方派人改動法陣，其目的是孕養僵屍，再將自己煉化，充當打手……可現在看到這件人皮才知道，元皇分明是將自己看作了煉器材料，以大成聖體引以為傲的肉身孕養人皮，再湊齊九位大成聖體，用禁忌之法煉製出一件超越帝兵的仙器。
隻是，陸淵有些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誰在提醒自己，昔年他親眼看著故友紅顏一個個老去，兄弟化成一抔黃土，紅顏封印神源中……到最後舉世無親，唯有他一人飲酒賞月。
百萬年歲月匆匆而過，難道有人蘇醒了不成？
“大成聖體的人皮？！”
聽到這件這件人皮的來曆，薑雲峰隻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窒息道“那怎麼可能在拓拔帝族後人身上，難道是機緣巧合得到的？”
陸淵平靜的臉上出現一絲波瀾，淡淡道“這是給我的警示啊……有人在收集大成聖體，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以聖皇你如今的實力，誰又敢前來……就連之前的長生天尊都不敢真身前來！”薑雲峰忍不住變色。
陸淵沒有透露出“元皇”的存在，思索了片刻，對著薑雲峰說道“你去天鳳山一趟，讓那頭小鳳凰去仙古遺跡時，替我采摘一朵大道花回來！”
恐怕也隻有聖皇稱鳳璿女帝為小鳳凰吧……薑雲峰麵露苦澀，若是鳳璿女帝不配合，那他豈不是送上門去？畢竟聖皇隨手捏死了拓拔帝族的後輩。
“不準去！”楊玄正反應格外的劇烈。
身為源天師一脈的傳人，不鎮壓聖皇也就算了，還去幫他做事？簡直就是恥辱啊！
等自己身死道消，又有何麵目去見諸位師祖？
就在這時，薑雲峰感覺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的腳，低頭一看，卻是一道死氣，嚇了一跳。
他連忙拱了拱手，正色道“聖皇平定界海之亂，避免人族生靈塗炭，所托之事，晚輩自當儘力……隻不過小子人微言輕，鳳璿女帝未必會答應啊！”
話音落下，薑雲峰之前在陸家得到過的一件殘兵好似在蘇醒，懸浮在虛空中，鯨吞般的吸納此地死氣，與此同時，懸掛在棺角的長生劍忽然瓦解，化作一粒粒長生仙金不斷融入那件殘兵之中，殘缺的部分肉眼可見的修複，最後化作了一把凶威滔天的戰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