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兒?
發生什麼事?
我重新恢複少許意識,首先能感覺到的就是,很重。
努力掀開沉重的眼皮,隨著光線刺入眼簾。迷迷糊糊間,發覺有人影在麵前不停晃動,隨之而來的就是身體內某種異樣感。
目光一點一點緩緩聚焦,那個人影的輪廓逐漸清晰。
我啞聲呼喊,“非淵~”
那人聽到聲音停下動作,撫摸我的臉,用同樣沙啞的嗓音在我耳邊呢喃。
“多多,是我。”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彆怕,沒事了,我在你身邊。”
而我,再次昏了過去。
期間我短暫醒來幾次,每次都是看到天花板在晃,各種火熱的搖晃,喘息與粘膩交織。
等我真真正正恢複知覺,全然不知是今夕何夕。
此刻我醒來已經很久,什麼都沒想和做,單單睜著眼睛放空。
其實我是被膀胱憋醒的,很想去上廁所,就是心理犯懶,而且身體沉重的厲害,死扛著不想動。
我身邊的他呼吸綿長,睡的很熟,麵上滿是勞累的痕跡。即使這樣,他都不忘把他的胳膊給我當枕頭,兩隻手抱著我死緊。
我的身心被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東西團團圍住,溫暖舒適,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它悄無聲息卻又強硬霸道,一點一點讓我卸下身上所有防備,拔掉尖銳利刺,脫下堅硬武裝,不自覺的露出柔軟的肚皮。
讓我毫無保留地展露出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將那平日裡深藏不露的脆弱坦露無遺。
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和他這樣一直躺著,最好能躺到天荒地老,當然如果我不是著急上廁所的話。
不得不起,不然快爆炸啦。
我輕輕挪開搭在腰間的手,掙紮起身。
不行。
渾身碾壓般的酸疼,根本使不上勁兒,無奈躺了回去。
但是,膀胱的叫囂迫在眉睫,在疼和爆炸之中做出毫不猶豫的決定。在給自己足夠心理建設後,我咬著牙一躍而起,掀開被子,顫抖的雙腿往廁所挪去。
徹底解決生理問題,全身暢快輕鬆,連身上的痛感都緩輕幾分。
從廁所裹上浴巾出來,此時才看清周圍。我們待的地方明顯是酒店的房間,地上散亂著我倆的衣服。
"清未"讚助的裙子被撕的粉碎,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緊迫。
衣服錢肯定得賠,要好幾十萬呐。
沒來的及歎氣,房間空調太冷趕緊縮回被窩。齊非淵一直沒醒,我索性在他懷裡找個舒服位置,陪他繼續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臉上癢癢的,撓完左邊右邊癢,撓完右邊左邊癢,反複幾次後,"啪",終於被我抓到罪魁禍首——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這個認知讓我的意識慢慢回籠,我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齊非淵帶著笑意,溫柔輕喚,“小懶蟲,該起床啦,我們回家嘍。”
其實我的腦細胞還沒被激活,隻在他說“回家”時,下意識的嘴角彎起,眼睛眯成月牙,十分開心的回他一個懶洋洋的“好~”
齊非淵同樣彎起嘴角,久久凝望著我,他摩挲著我的臉,眼神裡情意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