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亮的吼聲在體育館內回蕩,此刻元亮心中悲涼,跪在地上淚流滿麵,他伸開雙臂想象著將兩個兒子擁入懷中。
“老爸,老爸,真的是你!”元傲冰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咚咚咚咚地腳步來到身邊,元亮恍若隔世,瞧見兒子手持標槍紮進一隻喪屍的腦袋,一腳將喪屍踹下看台,將身後的喪屍一同砸了下去。
元傲冰一把抱住元亮,大哭道“老爸,你真來啦!你的腳還好嗎?”
元傲冰自從懂事後很少哭。最近的一次哭是三個月前,元傲冰和前妻離婚,元傲冰和元亮進行了一次長談,他和父親相擁痛哭,他哭著說“爸,我相信你一定會扛過去。我相信你。”,在他眼裡父親是條漢子,儘管這次的破產倒下得並不算光彩。
元傲冰扶起元亮快速的躲進了他的臨時避難所,一個看台包廂,有一麵玻璃可以直接看到體育館全景。
元亮喘息了一會,仔細端詳了一下眼前的兒子,瘦了起碼101novel.com斤,之前元傲冰1米76,壯實得熊一樣。現在臉尖了,腰細了。“兒子,我包裡有水,有麵包,有雞蛋,還有你最喜歡吃的黃桃罐頭,你趕緊拿出來吃。你說一下這段時間你經曆了什麼?”,元亮特意把1號樓找出來一罐黃桃罐頭帶來了,元傲冰最喜歡吃黃桃。
元傲冰狼吞虎咽的吃著食物,一邊跟元亮說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上次和元亮通過電話之後,元傲冰按照爸爸交代的事項做好了生存準備。當所有人都呆在體育館一層足球場時,他早已在看台頂層的包廂找到了避難所,將體育器材室的一杆標槍轉移到了看台頂層的衛生間裡藏了起來。每天分發的水和食物,他也留下少量的,偷偷的藏到看台頂層的衛生間裡。
隨著事態的發展,校長、書記等領導也來到了體育館,他們住進了一層的運動員休息室和新聞發布中心,那裡有熱水供應的淋浴室和衛生間。且有專用通道直接出體育館到停車場。
很快食物出現了短缺,每人分發的食物隻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學生們開始出現了騷動,而且學生會的同學發現分發給領導們的食物依然是滿額的,不單是滿額,品種也比學生們的豐富。很快引發了學生們的不滿。他們迅速組織起來,在領導住地進行抗議。
抗議喊口號的聲音將周圍的喪屍吸引了過來,將體育館重重圍住,食物越發的短缺。圍繞著食物,發生了搶奪事件,事態愈發不可控製。領導們慌不擇路的從專用通道逃離,喪屍從專用通道進入到體育館,有人打開體育館大門逃生,很快體育館變成了人間煉獄。
元傲冰謹記父親的囑咐,不參與任何行動,一門心思收集食物等物資,悄悄地藏進衛生間。當騷亂發生時,他溜上看台頂層,躲藏起來。他親眼目睹了學生們搶奪領導的食物,繼而相互搶奪食物,領導逃走,喪屍占領體育館,學生們被喪屍淹沒。
元傲冰記得父親給自己講過大饑荒時發生的人相食的慘劇,當時他很難理解也無法想象,現在他真正在親曆,在饑餓麵前,人性道德不堪一擊。
他躲藏了起來,有同學逃跑到看台頂層,他也沒有出來,直到兩天後體育館已經沒有了活人,他才敢出來。背包裡的物資和衛生間裡收集的食物,讓他維持了基本生存所需。但他依然很害怕,他感到無儘的孤獨,沒人說話,沒人告訴他應該怎麼做,眼前隻有意味著死亡的喪屍,他以前的美好世界已經坍塌,這種情緒很容易讓人崩潰。
於是他嘗試著用標槍殺喪屍,他從父親電話中得知弟弟英勇的射殺了喪屍,他想象著父親會來接他,父子三人團聚,一起殺喪屍,這個念想支撐著他每一分鐘,儘管他整夜整夜不敢睡,想著父親和弟弟就淚流滿麵。
今天他看到父親如殺神般來到看台頂層,發出呼喚他的吼聲,連日來所有的恐懼、憂傷、絕望一掃而空。
元亮深情地撫著兒子的頭,滿心歡喜,隻要兒子能在身邊,他已經心滿意足。同時他也心痛兒子的這段時間的經曆。
“兒啊,這個世界已經發生改變,我們要用野蠻戰勝野蠻,用人性戰勝人性。我們要想儘一切辦法,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元傲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隻要能和父親、弟弟在一起,比啥都強。
“老爸,你怎麼來滬海的?”元傲冰好奇地問道。
元亮講述了這兩天的神奇經曆,元傲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太酷了,坐廖雲的私人飛機來的!太酷了!”
父子倆稍微休整了一下,元亮就決定出發去華山醫院與藍喬他們彙合,必須信守承諾。
學校離華山醫院有45公裡,這段路程第一個難點就是如何過黃浦江。元亮父子一個小時後,來到了黃浦江邊,現在已經是深秋,遊過去是不可能的了。地鐵、過江隧道想都不用想,已經堵死。唯有輪渡看看可行不可行。
滬海有十八個輪渡碼頭。元亮父子找了幾個碼頭,碼頭上都空空如也。元傲冰靈機一動“老爸,就在世博前灘有個世博航伽水上運動基地,有皮劃艇,我和同學在網上查過,想著去玩呢,地圖截圖我都保留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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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父子倆在江邊找了兩輛共享自行車,沒有了網絡,共享單車的鎖也失去了作用,他們向世博航伽水上基地騎去。到了水上基地,果然空無一人,但是皮劃艇都在。此時元亮的體力已經透支,元傲冰說“爸,我們用雙人艇,我來劃。準行。在東南亞大海上我倆不也是雙人艇去探險的嗎?”
元傲冰坐在船頭的座位劃船,元亮坐在艇尾位置用槳控製一下方向。皮劃艇在江水裡顛簸著向對岸漂去。饒是父子倆都有劃皮劃艇的經驗,在江上還是險象環生,今晚的風大浪大,皮劃艇不好控製,經常打轉轉,幾次差點翻艇。
差不多快天亮了,皮劃艇才靠上了岸。父子倆體力已經透支。“兒子,老爸實在走不動了,找個地方我們休息一下。”元亮疲憊地說。
路邊有一個小咖啡館,裡麵烏漆嘛黑的,元傲冰潛進去,紮穿了一隻喪屍的頭,父子倆躲了進去,將門固定好之後,倒頭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元亮醒了,外麵陽光普照,一看表,下午2點。元亮活動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身體,在吧台裡燒水,衝泡了一杯咖啡,陽光灑在吧台,元亮看著熟睡的兒子,品嘗著熱咖啡,外麵的喪屍走來走去,無法言語這末日詭異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