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溪是個很勤奮的人。
開完會,吃了點蘋果,又去運動一會兒,立刻回到書房,繼續看資料。
且不說她和章若嵐什麼關係,隻要她答應的事,都會努力做到最好。
書房裡擺了張一米六長八十厘米寬的大書桌,純銅框架鑲了微透的米色玉石,摸著涼涼的,大夏天的,讓人精神立刻為之一振!
顧蘭溪喜歡整齊,家裡櫃子特彆多,各種東西都收納到相應的抽屜裡,桌麵上空蕩蕩的。
開完會,桌上資料換了一撥,筆記本電腦還在原位,她坐下來,立刻埋頭乾活,一句廢話都沒有。
陸南亭也不擾她,徑自在她對麵坐下,拿出紙筆,開始作曲。
許諾明年出新專輯,他就會好好準備新歌,絕對不會拿自己在乎的事情來開玩笑。
最近幾天情緒波動很大,一看到顧蘭溪,腦子裡各種音符就使勁往外蹦。
若隻會作詞或者隻會作曲,其他工作交給彆人來做,難免有個適配度問題。
陸南亭什麼都會,他好像天生就是為音樂而生的。
腦子裡一邊蹦音符,一邊在想象的世界裡哼唱,再飛快的記錄下來,就有種渾然一體的美感。
臨近中午,顧蘭溪揉揉眼睛,滴了護目滴眼液,合上資料,把整理出來的問題發給章若嵐,再回複之前的消息。
【阿姨,您看著安排就好,我都沒意見。】
她也想好了,人總是要死的,總不能因為害怕這一天,就提前從十八樓跳下去。
以後過得怎樣,還是得看自己。
努力過了,若以後結果還是不好,那至少也不後悔。
現在該怎樣就怎樣,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事。
章若嵐見她這種時候還不忘自己之前的請托,既驕傲又心疼,好好寬慰一番,並不多話,自動隱身,給他倆留出更多相處時間。
顧蘭溪站起來,伸伸懶腰,扶著桌角,原地做了幾個高踢腿,才揉揉手指,來到陸南亭身後,看他寫了什麼。
顧蘭溪懂樂器,自然看得懂樂譜,看著看著,就忍不住輕聲哼唱起來。
陸南亭聽到聲音才從自己的世界裡醒過神來。
側頭回望,一時不由有點恍然如夢之感。
“挺好聽的,很抓耳的旋律。”
顧蘭溪嘴裡很少說出批評的話,哪怕提意見,也總是很委婉。
但陸南亭聽到她這麼說,還是忍不住開心雀躍起來
“我還給它填了詞,你要不要聽?”
“那你唱吧!想唱幾首唱幾首,我看看你有沒有說我壞話。”
陸南亭寫過很多歌,唱的都是她。
這樣一個人,哪怕隻是從她青春裡路過,午夜夢回,她都會感動萬分。
而現在,他就在麵前。
顧蘭溪叉著腰,微微揚起下巴。
“哇,這麼貪心的嗎?我隻打算唱一首,你竟然想聽好幾首?”
大概念頭通達,顧蘭溪待他態度也不一樣了。
“我可不是什麼白嫖黨,等我刷臉買票!這次我要前排專座!”
沒人知道,每次開演唱會,他都會全場搜索顧蘭溪,看她有沒有來。
每次她都偷偷摸摸,不敢買票,哪怕陸南亭眼神好,也要找很久很久,有時候還找不到。
雖然陸南亭一直勸自己,她肯定是手速慢,沒搶到前排,但到底為啥,他比誰都明白。
陸南亭立刻配合的來了句“滴!老婆卡!”
顧蘭溪忍不住笑彎了眼,飛快跑到沙發那邊坐下。
從前他就總這樣。
兩人一起待著,她認真複習課業,他就在旁邊寫歌,寫完就哼唱給她聽。
有時候隻有曲子,有時候詞曲都有,唱著唱著還會隨意改動,然後問她哪個版本更好。
顧蘭溪記憶力很好,懂樂理,聽完還會如實反饋自己的真實想法,隻要她有時間,且願意捧場,絕對是最佳聽眾。
“稍等一下,我去拿點道具。”
好多年沒開過一對一專屬演唱會,陸南亭還挺積極。
顧蘭溪也不催他,乖乖的抱著軟乎乎的南瓜抱枕坐那等。
等了一會兒,就見他拿著根不鏽鋼晾衣叉進來了。
大高個往書房中間一杵,煞有介事的衝著四方揮了揮手,認真的和他的虛擬觀眾做了互動,才開始唱起來
“夏日的午後
陽光因為她
變得格外溫柔